这是一架能容纳五十人的飞机,但此刻只承载了他们四位旅客。天内理子一个人独占了一排,而蓝犹豫了一下,在理子身后的位置坐下了。
她刚坐下,杰和悟也相继上了飞机。
飞机舱狭小,五条悟弯下了头,才显得空间不那么窘迫。他目光左右逡巡,很快挑好了位置——在禅院蓝的右边坐下了。
“悟少爷,旁边有那么多空位呢……”蓝小声提醒。
“还不是为了贴身护卫这个小丫头?”悟翘起了脚,指了指蓝前座的理子。“要是坐得远了,救不到她怎么办?”
蓝闭嘴。
她刚想自己起身换个位置,左侧就来了个人——夏油杰对她笑了笑,说:“这里没有人吧?”接着,他就在她的左边神情自若地坐下了。
蓝:……
这里有没有人,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全飞机就四个人而已!
好家伙,现在她左杰右悟,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性,对她形成了两面包夹之势,她想换座位,也变得麻烦了。
算了,就这样吧。
禅院蓝又坐了回去。
夏油杰,禅院蓝,五条悟坐成了一排。
“喂,杰,你不觉得这里太挤了吗?”悟眯起眼,用威胁的眼光盯着杰。
“没有吧?我觉得这里是最方便和你们说话的位置。”杰耸了耸肩:“还是说你们打算霸凌我,你们三个坐一块儿,我孤独地坐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你是小孩吗?会怕自己一个人坐飞机?”悟咬牙切齿地说。
“你才是小孩吧?非要和女孩子挤在一起。”杰微笑着,脑袋上却蹦出了青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空气氛围逐渐变得剑拔弩张。就在这无声的硝烟里,飞机慢慢向前滑行,然后在轰隆的巨震声里起飞了。
禅院蓝的心脏怦怦乱跳着,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左右两个人的争执。
要是他们真的动起手来了,那该怎么办呢?自己该帮谁呢?
她正在哀愁,脑袋里就想起了恶魔梅耶林的声音:“当然是谁也不帮,在旁边鼓掌,大喊‘打得好、打得好、再响亮些’啦!”
同一时刻,赌马场内。
几匹赛马奔驰于田径道上,转播电视的摄像机紧紧跟随着他们。满马场的观众都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希望自己下注的选手成为冠军。
然而,在观众席的某个角落里,却有一个男子,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赛马上。
伏黑甚尔躺在座椅上,将脚毫不顾忌地翘到了前座的椅背处。他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则持有一张照片:“你给我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这个小丫头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着,甚尔将照片凑近了面前。照片上的少女,拥有精致却木讷的脸庞,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翻过照片,背面写着她的信息:禅院蓝,本名今泉蓝。樱霜学院学生。
甚尔看着她,啧了一声。禅院,这还真是个让人恶心的姓氏。
电话里,传来中介人笑呵呵的声音:“你不是说,你也没把握对付五条悟吗?这个小丫头是五条悟的心上人。听说,那位五条大少爷为了她做出了许多出格的事。也许,这次,他会为了她放弃星浆体也说不定呢。”
闻言,甚尔笑了起来:“这样啊,那就好办了。女人,就没有我搞不到的。”
027
所幸,一路平安无事,悟和杰并没有打起来。
禅院蓝下飞机时,脚都有些软了。
在飞机上时,她看到了窗户玻璃外的场景。云层近在咫尺,群山则在脚下。这种风景,让她不由觉得害怕。
想到上次坐过山车时,她也怕得不可思议。她猜,自己可能患有一定程度的恐高症。
蓝扶着楼梯栏杆,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楼梯。一阵咸涩的风吹来,她眯起眼,看到了碧蓝无垠、没有高楼遮罩的广阔天空。
这天空是如此的蓝,没有霓虹灯光的渲染,保持着最原始的颜色。
头发被风吹起的瞬间,她意识到了,这里是冲绳,而非东京,也非那个困住她的、小小的禅院家。
四人都下了飞机,营救黑井美里的计划正式开始。
半个小时后,黑井美里营救计划成功。
没有任何波折、没有任何反转,两位最强的咒术师,轻松地干掉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绑匪,将理子的看护人救了出来。
“都怪我不好,放松了警惕,才会被绑匪抓走。”冲绳海滩附近的商业区里,黑井美里满面歉意地说。
天内理子挂在她身上,满眼泪光,一副庆幸的样子:“还好你平安无事!”
杰笑吟吟地说:“反正也不算多麻烦。”
悟将手搭在额头上,目光放向远处的海边,嘟囔道:“既然都来冲绳了,要不要顺道在海边玩一阵子?”
“诶?”蓝愣住。“可是,我们不是在任务中吗?”
“就算在任务中,也不阻碍我们放松一下吧!”悟转了转手臂,笑嘻嘻地说:“这里可是冲绳啊,蓝,你真的不想游玩一下吗?”
他这幅自在的样子,就仿佛来冲绳原本就是为了玩,而不是为了救人质。
“夏油先生,这样不太好吧?”蓝有些紧张。在她的概念里,现在可是工作中的状态。游玩是绝对不行的。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杰眯起一只眼,“让理子妹妹在仪式前放松一下也不错。”
说到这里,蓝忽然想起来,理子是所谓的“星浆体”,马上就要献祭自己。这次冲绳之行,可能是她年轻生命中最后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