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似乎有些惊讶,说,“陛下不在这里安身么?”
黄黥有些心虚,便小声说,“我本来便是南边过来的。”
安戎点了点头,又恢复了那种恭敬的神态,说,“自然都凭陛下的喜欢。”
黄黥问他,“那我可以走了罢?”
安戎似笑非笑的看他,说,“陛下可要把灵珠看好了。”
黄黥连忙点头,说,“自然自然。”
哪里想到回去后却不见白希的身影,黄黥坐在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白希前来,便无奈的走了。
宫里诸人都在筹备新王之事,黄黥一个人在宫里无所事事,安戎总在他身旁跟着,黄黥与他说了半日的话,终于没什么好说的了,趁他出去办事,便忍不住又偷偷跑回来,在房里困得还睡了一觉,只是一直等不到白希回来。
黄黥怕安戎过来寻人,便依依不舍的走了,走之前还是留了封书在房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起这件荒唐离奇的事,想起白希之前对九尾那样爱搭不理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便什么也没说,只教这人明日一早还在这里等自己。
野地里空旷得厉害,黄黥走出去没有几步便站住了,忍不住回头看那孤零零的院墙。也不知是不是阴天的缘故,院墙也丝毫显不出白来,看起来乌沉沉的。
昨夜分别时这人明明说过转日来见的,黄黥想起便忍不住失望,最后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开了,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黄黥回到宫里,却也不见安戎,原来这人也去筹备立新王之事。因九尾消失之事实属意外,所以另立新王一事颇为繁复,连安戎也忙做了一团,有时在有时不在。
黄黥在宫里走过了几个来回,宫里小狐看他眼神都与旧日大不相同,恭敬胆怯,连跟他说话都有些发抖,真教人无语。他不过还是旧日的黄黥,不过狐珠与往日里不同罢了。
百无聊赖之际便想起白希,也不知这人去了哪里。黄黥在宫里想了又想,便喊了个小狐过来,抱着肚子吭吭哧哧的说道,“我不舒服。”
小狐惶恐的说,“我去唤长老来。”
黄黥连肚子也不捂了,连忙喊住他,“等等等等!”小狐连忙站住恭恭敬敬的等他吩咐,黄黥咳嗽两声,索性豁出去了,想,他若是不待见我做了狐王又如何,这狐珠原本也是他替我要的,怪也怪他。
便不大自在的说道,“那个,长老们都忙,你去把白希给我找来就成了。”
《看仙灯》狐狸文30
小狐犹犹豫豫的看他,小声的问他说,“陛下不是一向都不喜欢他么?白希脾气不好,要是惹您生气怎么办?”
黄黥这才仔细看他几眼,心想,他怎么记得我那时不喜欢白希?却又不好驳斥,便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难道我这么没有容人之量么?”
小狐连忙摇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黄黥便假装不快的说道,“还不快去?”
小狐便哧溜的跑了出去传话。
黄黥做了狐王的事大约已经传得四处都是了,这才回来不到一日,便有许多人想赶在庆典之前前来拜见。只是宫中小狐都十分尽职,早将他们一一拦住了。偏偏又一个与众人不同的,说了两句话,便把小狐吓得飞奔进来问话。
黄黥见那小狐跑得匆忙,便十分欣喜,说,“白希来了么?”
小狐连连摇头,抬头看他一眼,却又匆忙低下,小声的说道,“陛下,外面有人求见。”
黄黥一听不是白希,立刻没了兴致,就说,“不是说除了黄倩和黄英一概不见么?”
那小狐吭吭哧哧的说,“是青盈大人。”
黄黥呆了一下,他与青盈到底也是有过一段的,硬不起心肠来说不,便点了点头,说,“请她进来。”
青盈倒也没怎么变,还如旧日一般,带着笑便进来了,见着他先是一跪,才抬头起来看他,说,“陛下还记得我么?”
黄黥见她进来便有些难过。当初青盈与他好的时候,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只是青盈她爹看他不惯,把盈盈支去远方,两人这才分开了。
黄黥知她族里一向看他不起,所以回宫后也一直不曾寻过她,也是怕她为难,也是不想旧事重温,免得伤心。
黄黥见她跪下就慌忙去拉,被她这么一问,倒先笑了两声,说,“盈盈你是来讨封的么?”
青盈便站了起来,眨着眼问他说,“怎么,难道陛下还肯娶我不成?”
黄黥与她随意惯了,便笑着说道,“你若是肯嫁,我怎么不肯娶?”
青盈也知他玩笑,便叹息说,“陛下不要取笑盈盈了,您若是娶妻,得要多少个长老看过才成呢。”
黄黥大笑起来,说道,“你若是真肯嫁,管那些长老做什么?还不是嫌弃我么。”
青盈并不答他,沉吟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我这次来求你,是想你许我嫁给青越。”
但凡曾与狐王交合过的,若要令适他人,必得要求狐王的许可才成,所以青盈才有此话。
黄黥半天不曾说话,青盈跪在他面前,说,“我知道陛下的心意,陛下当年对我的情意,我至死也不能忘了,只是日久时长,盈盈的心已经变了,还请陛下勿怪。”
黄黥还是有些喜欢她的,见她这样哀求,心里也觉苦涩,便说,“是你爹叫你来的么?”
青盈微微苦笑,说,“爹他才不会教我说这样的话。”
黄黥知她说谎,却不忍心揭穿她,便说,“你若是真心喜欢他,我便许你嫁他。”
青盈便笑,坦然的说道,“盈盈自然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