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校董会要求的,这个要求在格拉姆看来很无理,校董会的意思是他们需要了解雄虫殿下的喜好,但格拉姆觉得这是借口,监视比了解更适合表达他们的意思。
不过格拉姆想校董会怕是要失望了,因为他记录的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毕竟他想没有谁会觉得能从这些无聊的日常里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就在格拉姆调出屏幕,正准备把报告传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凄惨的尖叫声里带着难以形容的痛苦,尖叫声持续了很久,等格拉姆循着声音赶到现场的时候声音的主人浑身是血躺在了地上,他的身下是一滩巨大的血迹,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死不了。”
那个叫莱茵的红发雌虫出声,格拉姆看向他,只见莱茵背靠着墙,一双手血迹斑斑,看着地上的家伙眼神凶的要命。
“你对他做了什么?又是为什么?”格拉姆显出了怒容。
“看不出来吗?我揍了他,但我不打算道歉。”莱茵斯特看地上的家伙开口,“至于为什么?我想你知道后会比我更想揍他,也会后悔的。”
格拉姆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才因为事发突然他没有想太多,但这会儿冷静下来他意识到他和莱茵斯特正站在雄虫殿下的休息室大门前。
他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在他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后得到了验证。
“啪——”
“你是不是疯了?”
格拉姆不顾地上那家伙还在流血的伤口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打完之后他犹觉得不解气,又给了那家伙几个巴掌。
地上躺着的家伙被打得晕死了过去。
打完他后格拉姆就冷静下来了,但随即恐惧和悲哀就爬上了他的后背,就像莱茵斯特说的那样,他动了手,也后悔了。
格拉姆总是心存侥幸,可他不是每次都幸运的。格拉姆怎么也没想到地上这家伙竟然胆子大到偷偷去爬了阿缇厄的床,他看样子是完全被阿缇厄迷了心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但这家伙拼上命的结果是什么呢?还没等他靠近就被那个叫莱茵的红发雌虫打了出去,按在地上被单方面揍到面目全非。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吵醒了另一位当事虫,门框虚掩的屋里传来了阿缇厄略微沙哑却迷人依旧的嗓音。
“格拉姆,你在外面?”
格拉姆闭了闭眼,如果在一分钟前他还奢望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现在完全不奢望了,他只求阿缇厄殿下能轻点惩罚他。
尽管他有错。
格拉姆推门进入屋内,莱茵斯特下意识伸手拦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他的举动不合时宜,于是立马收回了手,表情却显而易见地变得更烦躁了。
格拉姆走了进去,犹豫了下,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他知道会受罚,但还是想能保留最后的体面,不希望有其他的虫看到他凄惨的模样。
格拉姆跪在床前,解开上半身的衣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阿缇厄殿下,很抱歉今晚让您受惊了……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会出现这种事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是我监督失责,殿下不高兴的话就惩罚我吧。”
年轻的雄虫好似刚睡醒,双眼微睁,额前的头发有一缕微微翘起,随意又闲适。他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幕,轻笑了一声。
格拉姆的眼睫颤抖了一下,面色涨红,这一刻难堪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劣性剧毒
屋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双方不断起伏的呼吸声。
格拉姆的呼吸声有些乱,这表明他此刻很不平静,可尽管如此他跪在那也没有动弹一下,可以说是忍耐的相当不错了。
“格拉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失态的样子,你知道吗?你的脸和身体可真漂亮。”
阿缇厄言语轻佻地评价格拉姆,他的视线在格拉姆的脸上和身体上游走,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格拉姆的身材不像大多数的雌虫那样强壮,这是腺体缺失给他带来的后遗症,他一直觉得他的身体过分瘦弱了。但阿缇厄却觉得格拉姆的身材挺好的,虽然身体看着没有像莱茵那样充满了力量感,但也看得出来他平时有坚持做锻炼,身体上肌肉的形状没有太过夸张,看着还挺漂亮的。
格拉姆失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光从字面上来理解的话,他会以为阿缇厄对他产生了性趣,这个时候他应该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讨好雄虫以求他的原谅,运气好的话他还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但格拉姆觉得这样做是没有用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的记忆。
这些天他不知道看到了多少雌虫用身体引诱阿缇厄的场面,雌虫们的身体年轻且富有力量,但阿缇厄恶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过他的欲望。。
即使是年轻的rou体也诱惑不了阿缇厄,更何况他这具朝气不在又残缺的身体呢?
格拉姆在心里绝望地想。
如果阿缇厄这个时候有把精神丝刺入格拉姆的大脑,他一定会反驳格拉姆的观点。
他没有,他觉得格拉姆的身体很漂亮。
可阿缇厄并没有对格拉姆施加精神控制,这艘飞船上只有格拉姆和屋外的莱茵斯特被优待了。
格拉姆和莱茵斯特是唯二得到阿缇厄特殊对待的雌虫。
阿缇厄手下留情的原因是因为他需要莱茵斯特保护他,至于格拉姆……阿缇厄只是想看看他和别的虫不一样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