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线轻快，像是深陷爱情的纯良少女。
唯有被她看着的陆睿齐，才感受得出来，她话里蓄着满满的恶意。
陆睿齐感觉自己像是被蝮蛇盯上了。
后背的鸡皮疙瘩疯狂往外冒。
冷意从脚底板蔓至指尖，凉得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宋杳在这一刻给他的感觉，像极了陆时序本人。
“陆先生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很能说吗？”
宋杳满目讥讽，仿佛在嘲笑他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陆睿齐用力攥了一下拳头，把那一瞬间的恐惧感抛到脑后，
“宋杳！你在得意什么！你以为陆时序是什么好人吗！”
他开始口不择言，“你也是真不容易，为了权势去讨好那么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东西！”
闻言，宋杳敛去面上所有笑意，冷沉的目光锋利地剐在陆睿齐身上。
宋子潜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宋杳的脸色，对着陆睿齐就是悲哀地摇头。
注意到宋子潜的小动作，陆睿齐觉得莫名其妙。
宋子潜提前为陆睿齐默哀三秒。
默哀完，他稍微坐近一些，低声问宋杳，“你不是说你和陆时序有过节吗？”
都有过节了，还那么维护啊？
他怎么觉得，她听见陆睿齐骂陆时序，比听见陆睿齐骂她自己还要生气。
“是有过节。”宋杳语气很轻，“但这种货色骂陆时序，就是不行。”
她护短。
宋子潜把声线放得更低，“那什么，聚和楼是你的，对吧？”
宋杳深深地看了宋子潜一眼，“子潜弟弟，你如果愿意把你的脑子分十分之一给宋心诺，宋心诺都不至于快把她自己折腾废了。”
宋子潜抿唇笑得乖巧，“谢谢姐姐夸奖。”
他可不希望宋心诺有脑子。
眼看宋杳和宋子潜小声说起了悄悄话，陆睿齐心里萌生出一股不平衡感。
他们好像在刻意无视他？
可是凭什么？
不过一个村姑，一个私生子而已！
“你们果然联手了！”
宋杳摸了摸耳朵，“子潜弟弟觉不觉得他烦？”
宋子潜点头，“觉得。”
“哦——”
宋心诺在楼上劝了父亲半小时，没能劝动父亲认可陆睿齐。
她心情本就糟糕，一下楼，发现陆睿齐不见了，她霎时炸毛。
气冲冲找到宋杳，宋心诺尖声质问，“你把睿齐弄哪儿去了！”
宋杳觉得好笑，“心诺妹妹，你家孩子他爹比我高比我壮，我难道能吞了他不成？”
为什么人不见了，宋心诺第一反应是来质问她？
打电话问问陆睿齐不好吗？
“可能是那位陆先生遭到冷遇，心情不好，提前走了吧，和我没关系。”
宋杳睁眼说瞎话。
她当然不能承认，她打晕了陆睿齐，把他丢到他开过来的车里，让他自生自灭了。
如果这样说，宋心诺能不顾怀着孕的身体扑过来打她。
“不可能！他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如果想走，他一定会跟我说一声的！”
宋心诺还是觉得是宋杳做了什么。
她阴郁地瞪了宋杳一眼，转身去找人。
还不忘丢下一句警告，“如果被我发现你对我的男人动手，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