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本就是至刚至阳的命格,身为羲和宿主又兼修冰火两种仙法,体温自是高于常人,紫英被他搂进怀里,一开始还会脸红的挣扎一下,后来越走越深,地宫中寒气渐浓,紫英被那寒气一激,便停下挣扎,乖乖偎进玄霄怀里。
韩大伯道:“这淮南王墓是建在寿阳与陈州之间的八公山上,我们由碗丘山前人挖出的地道进入,直接便可到达淮南王墓后殿。”
一路用羲和玄炎将几只不识相的小鬼焚烧成灰,踏上了青石板的地面,大伯先往通道一头走去,拨弄半天,咦了一声。
“怎么?”玄霄问。
“这机关似乎只能从里面打开,看来若想进入后殿,还得寻找别的路。”大伯回答。
玄霄点点头,率先往另一边的通道走去。
又走了一段泥土洞穴,几人便看见了机关,玄霄抱着紫英踏了进去,菱纱和大伯也急忙跟上,那机关自动启动,缓缓上升。
机关停下后,四人出了机关,大伯四下张望,道:“这…这里是传说中淮南王的丹室啊!”
“丹室?”玄霄四处察看,“既是炼丹之处,或许会存有阴阳紫阙?”
韩大伯翻到一本书籍:“玉鼎灵丹文?……夜半,王梦于青云之上,太一神君现明轮间,瑞气千重,光普三界,垂目示下尔……鸡鸣日出,炉紫气龙腾,顶现晕华,敛于赤绯玉壶,气凝若神丸,方知‘太仙霞丹’乃成,王与八公顿首而拜,心悦服食,终脱胎换骨,白日飞升!……”
“呀!这么说淮南王真的是做了神仙!”韩菱纱惊讶道,“那个仙丹有这么神……书上说“敛于赤绯玉壶”,这壶又是什么东西?淮南王的冥宫里可没有这件明器作陪葬,是不是被人盗走了?”
玄霄不理他们,只顾自己寻找阴阳紫阙,突然,地上一玉壶开始异动,滚滚黑气冒出。
玄霄立刻把紫英护在身后,祭出羲和:“厉鬼?!”
“哈哈哈!本王重见天日了!!”玉壶中冒出的鬼气聚成一个人形。
20、第二十日淮南王
“唔?!尔等何人?!”那半透明的人形问道。
“本王?难道是……”菱纱睁大双眼:“你、你自称“本王”,难道是淮南王?!你不是已经成仙了?”
“……尔等究竟何人?莫非是那妖道的门徒?!”那淮南王浑浑噩噩的问道,听到菱纱的话,浑身一震,怒道:“成仙?!当初本王自是积功德、求仙道,却不想被一个无耻道士所欺,和八位贤人服下所谓“太仙霞丹”,反而送掉性命!”
韩菱纱:“啊!!竟是如此…”
“那妖道一心骗取荣华富贵,眼见酿成大祸,又心恐本王索命报复,便将本王与八公的魂魄封于赤绯玉壶,自行逃之夭夭!如今真乃天助我也!这玉壶力量渐失,尔等又闯入此间,有生人阳气为助力,本王与八公得以更早脱出,日后定要索那妖道性命!”
玄霄冷哼一声:“炼丹求仙…不过歪门邪道!”
菱纱不满的叉腰道:“……我说老头你啊……你死都死了,还让手下写什么《玉鼎灵丹文》骗人,又把地宫修得神神秘秘,让姑娘我白白高兴一场!”
“你!大胆刁民!”淮南王大怒,鬼气直冒。
韩大伯连忙拉过菱纱:“菱纱!少说几句!”
“我又没说错!”小菱纱跺脚道,“还以为真的能找到长生不老药呢,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讨厌讨厌讨厌!!”
那淮南王厉鬼大怒:“你…你们这些刁民!你这道士!!我杀了你们!!”
“紫英!和他们站后面去。”玄霄浑身阳炎大盛,羲和红光大涨,滚滚热浪从他身上涌出。
那厉鬼嚎叫一声,向他扑去,玄霄放出羲和玄炎,淮南王惨叫一声,被玄炎所焚,又被羲和斩杀,毫无悬念的消散。
紫英许久未曾见玄霄使用羲和,今日一观才知道当初琼华飞升之时,玄霄说他只余一层功力可用,其余九成用于维持琼华不坠一事不假,当初在那卷云台秘台之上,他怒斥玄霄心性成狂,玄霄那一掌之威让他伤重,修养多时才渐渐康复,却也在战后多年都因为羲和热力入体,一到夏日便为烈火焚身所苦,后来帮菱纱调息,望舒寒气入体才稍稍有所缓解。但此时看来,玄霄那时恐怕已是手下留情,不然即便是一层功力,也能将他立毙掌下。
想起那时卷云台上他大骂玄霄丧心狂乱、是非不分,认为玄霄心性成狂,心魔深种,但自从复生回来,玄霄对他从一开始的冷淡,到后来的温柔照料,竟完全不似他当年记忆中的那个玄霄。
——师叔…
玄霄收起羲和,冷哼一声,却冷不防被人扑住,紧紧搂住了腰,他低头一看,却是紫英。
小孩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小手环过他的腰,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小脸埋在他的衣服里,玄霄不免担心,按住了小孩的肩膀,微微注入阳炎热力:“紫英?可是冷了?”
小孩却是摇头,软软柔柔的小声道:“师叔…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竟微微带了哭音。
玄霄怔住,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权当安抚,顺手搂住了小孩,安静的让他抱着。
紫英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吸了吸鼻子,放开了抱着他的手:“师叔…谢谢…还有…对不起…”
玄霄觉得紫英这情绪和道歉都来得诡异,转念一想这孩子没见过鬼也没进过陵墓,从小锦衣玉食,6岁上山后一直平淡度日,结果一下山就被他带到这种地方,估计是吓到了,当即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完全没有顾虑到小孩的身心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