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起源于他与青璃陪青瑞喝闷酒,这顿酒三人喝得都冥冥大醉,因为谁的心情都是一片的糟。再多的事情景野已记不清了,他唯一记得就是青璃郁郁寡欢的说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对母亲说自己与云瞳相恋的事情。
青璃说这番话时的落寞与茫然给景野的感觉太陌生了,冲激似乎也太过巨大了,以致于酒醒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的那份冲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母亲,虽然说得很委婉,但作为一个一直自诩自己走在流行最前线的女性来说,王伶还是听懂了景野这尴尴尬尬的说辞。一开始她是一惊的,还认为景野说的是自己,慢慢的她才知道了儿子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青璃。景野是让她当说客,好好劝解一下水芙蓉,让她别为难青璃,因为青璃过得已经够辛苦了。
王伶不知道儿子从那里来的根据会说出最后那一番话来,但他那带着极度忧伤的语气把王伶的心也给震住了,原来在她们不经意的时光流逝之中,儿子们业已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抱着这种怅然的心思她与水芙蓉谈起了孩子们的事情,最后也十分委婉的提了一下青璃的事情,其实王伶看着水芙蓉那婚后愈发温柔娴静的笑容时,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因而说的比景野还要含糊还要结结巴巴,只可惜水芙蓉却对同性恋这三个字太过敏感了,所以她还是知道了这件让她极度晕眩的事实。
看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水芙蓉,王伶也深叹了口气,不说水芙蓉,就是自己如果知道景野走上这么一条路,估计也得把儿子的腿给打断,然后锁在家里。因而这种事就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劝解,想到那个早熟的少年,无力的感觉就更深了,虽然水芙蓉是她的母亲,恐怕比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对于青璃,王伶总有种难言的感觉,虽然少年笑得很亲切,但给她的感觉却总有种雾里看花般的朦胧,那种神秘莫测,那种咫尺天涯,总让她感觉这少年并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反而更似神谪般一直高高在上俯瞰着云云众生,冰冷而无清。
所以对于景野那番青璃过得也不容易的话她是相当的不以为然的,只是莫名的还是对水芙蓉提了提景野的这番话,却没想到这番话却让一直强忍悲伤的水芙蓉终于哭了出来。
别人不相信,但她作为孩子的母亲,又怎会不理解呢?每一个人所看到的都是他在人前的光鲜亮丽,有谁能看到他隐起的悲伤与疲惫,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他不是天才,他只是比任何人都勤奋而已。一个同龄人一个朋友都能说出他的辛苦他的不容易,作为他的母亲,水芙蓉却只能哭着恨自己,恨自己不曾给孩子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恨自己到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而选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个夏日的午后,王伶就这样陪着水芙蓉,任她静静的哭泣,似乎这一生的委屈在这个下午都得到了宣泄。
水芙蓉细细的静思了两天的时间,然后把杨威找了过来,儿子与杨威走的近,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想杨威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些什么,或者想从外人眼里寻求一些什么,没等她细问,杨威却叹着气把事情全说了。
“水姨,这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知道你会伤心,也知道你会反对,只是还是请你多理解一下他们。那个孩子你也认识,就是你与王姨都特别喜欢的那个很出名的歌星云瞳,他本名也叫做云瞳。”
杨威显得很真诚,也很有说服力:“其实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我也不知道,只是青璃曾带他介绍给我们这几个朋友认识,除了性别,他们两个人真的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况他们两人了解下去,我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云瞳还有谁能站在青璃身边。”
水芙蓉脸上绽出了丝苦笑,原来每一个人都知道,除了她这个母亲:“他什么时候带人给你们认识的?”
杨威沉默了,时间太早了,早到他有点说不出口。水芙蓉笑了,只是苦涩却越来越浓。
“水姨,青璃瞒着你,是怕惹你伤心啊。我知道这些话我没有立场说,但让我憋在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青璃。水姨你对青璃最大的希望是什么?是想他用尽心思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还是宁愿他平平淡淡却一生幸福?如果是后者,还来刻求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他觉得自己选择的那个人能带给他幸福不就行了?”杨威叹着气道:“所以请你多多谅解他。”
“你这么了解他?”水芙蓉静静的问了一句。
杨威摇了摇头:“我不了解他,但却佩服他。不是佩服他这些成就,而是佩服他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水芙蓉沉默了一会:“听说他们两个人在上海安了家?”
杨威笑了笑:“是啊,有机会水姨去看看吧,我想你只要看了他们所安的那个家,就会一定放下那丝担心,虽然是两个大男人的家,但却真的比这天下百分之九十的家庭还要温暖的多。”
水芙蓉无法想象两个男人所组成的家,究竟要怎样比这天下百分之九十的家庭来的温暖,所以她只能说到:“把他在上海的地址给我,我会去看看,你不要打电话通知他。”
杨威点了点头,想了想:“水姨,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那么忙,帮我订张机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就是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活,如果看他们两个真的是好好的过日子话,我也真的就放心了。”水芙蓉苦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