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抗拒过不是吗?这么多年,本来他认为是不是就应当这样无所谓的活到生命的终结了。或者到某一天他忽然对一切都再无感觉时,他会选择自己离开这个无所谓的世界。
但他就这样再次轻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忘记在看到那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时,他笑得是那样的开怀,他开始期待,这才发现这么多年他刻意让自己的不在乎其实只是一个自己骗自己的笑话而已。他也终于可以感受老天爷的恩赐了,终于给他降生这世界一个如此纯粹的理由。
从上天再让他们重逢的那一刻,他们所有的生命都将不在一样。无从选择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安照他所来选择的发展下去。只是终究有很多他无法撑握的事,他也终于知道,在他面前他不在是那个如神般的野家大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会痛会笑的人,他的喜怒哀乐也牵动着自己一切的情绪。在这一场爱情的战场上,他知道他决对不会是那个他开始自认的赢家。或者本来那些傻瓜讲得没有错,在爱情的游戏中根本不能以输赢来概论。
那一刻,给他惊惧的那一刻,究竟是不是现实,这让越琉的脑袋有些混浊。似乎是真的,似乎又有像是真的。至少在这一刻看到他走近的身影,那飞在空中的惊惧不安的心慢慢的落了下来。
野夏似乎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淋。让人好笑的认为,似乎他是在赎罪般。
“这里很危险的。”越琉茫然的道:“你终算回来了。”他轻轻的喃喃的道。
这一次是他主动的跑进雨中,投进他的怀中。
本来是很冷的,他的怀中似乎也温暖不了多少,但当那双熟悉的胳膊环上他的腰,将他拥进那张熟悉的怀里时,让他似乎又闻到了长兴岛春天的味道。
泪如水般涌了出来,混合着雨一起流进野夏的血液里。
“我害怕。”越琉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喃喃的道:“我害怕,夏,那时,你让我感到害怕。”
“本来是你错了,我从来不曾如此轻易的相信过谁?但你伤了我。”越琉忽的抬起了头,那双圆圆的眼睛闪着是那么惊惧那么伤心与痛苦的眼神,却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的怕眼前这个人却有勇气讲这些话。
“只是这一切不曾阻止我为你担心。”泪轻轻的滑落。这让野夏轻易的分辨出那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我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这也并不防碍你给我的伤害。”越琉的哽咽的道:“我不可能把这一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请你原谅,给我一点时间。”
野夏一句话也没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越琉轻轻的离开了他的怀,头也没回的重新走进了石屋中。半响,野夏也慢慢的走了进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越琉就这样任凭自己的泪在火光中肆意的流着,似乎想将一切的委屈给流出来。
很想将他抱在怀中,很想说句安慰的话,很想说请你愿谅,如果可以想用一切来换回时间的倒流。很想说,很想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野夏却只能如此的任凭自己呆呆的坐在火堆旁。
眼神第一次毫无焦距的看前眼前的火苗,难道一切真的就这样任凭伤痕种下,他的心不知是痛是麻木,还是空白,有许多的感情似乎是他第一次品尝,至少那丝痛楚就让他第一次有了窒息的感觉。
看着那无声的流着泪的越琉,野夏忽觉得头有丝沉,何许对他来讲这也只是一场恶梦,当梦醒来时那个小鬼依旧会笑嘻嘻的围在自己的身边说着那些让他苦笑不得的话。
修远颜行书野霆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没有听到刚才门外越琉对野夏讲的什么话,但像越琉这种人不可能将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爱是一会事,伤又是另一会事,也只是因为爱,所以伤才可能更深一些吧。因而似乎也就更难原谅,但野夏难道也真的就这样接受了越琉所做的这一选择。
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他们知情的三人知道,越琉的出现带给野夏是怎样大的一个改变,因而本来很感冒的野霆看到野夏今天的表现,都开始考虑将越琉的出现告诉家里人了。他们知道越琉不知情,但此时却也不能告知他,更何况刚才野大少更是丢了一句冷冷的话给他们,所有的前因后果他会自己告诉越琉,就不用他们多嘴了。但看着眼前这个情况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无解呀。
这时越琉似乎不再流泪,人安安静静的垂下了头,是真的很累了吧。今天这一天无论是从哪方面对他来讲怕都是到了所承受的极限了。只是如果现在睡了的话,那怕更是危险了。
“都把衣服给烘干吧,如果我们还想继续呆下去的话。”修远叹口气道。“你们来帮帮忙,多拿一些柴上来。”
用柴做了阻隔,而他们也不是那些太过世俗的男女。三个女生在里,六个男生在外,将衣服给脱了围着火堆烘烤着。都有一种说不清的疲倦,疲倦到大脑都呈空白状态。
而越琉蜷在野夏的怀中静静的睡着了了,那纤细白皙的身体散出一种十分寂静的味道,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陷井
雨接二连三的下,下得所有的人都倦怠的气息奄奄。是饿不着也冻不着,但所有人的心,这几天里似乎都老上了几十岁。看着还在继续的雨,神经如同崩紧的琴弦,不约而同的在心中都有了一股莫名的烦燥。
几天里越琉很安静,醒着的时候就呆呆的看着那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要淹没的暴雨。疲倦的时候就安静的蜷在一边合上双眼安静的睡,醒时总会发现自己整个人如同一个孩子般蜷缩在野夏的怀中。那时他总会怔个半天,似乎还在梦中,醒了就会安静的起身离开,继续下轮的开始。当别人将吃的东西放到他手里时,他会微微的笑着说声谢谢,然后吃一点,但总会将三分之二的量剩在哪里,报以歉意的笑容,谁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