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回来的,他为什么会回来?他也不明白,那时他是如此的愤怒,简直都有想追上来杀了野夏的冲动,但跳下洞穴后那地穴的冷风将他发热的头脑给冷静了下来,没有了那冲动便多了发自心底的寒冷,心冷如灰。
只是当他不明所以的回来,再见到野夏时,心却那么痛的发现一切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至少这一刻他是明白虽然只是如此简短的时间,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却已渗到了骨髓里,燃至生命里,即使想逃也无处可逃。这让他站在那里绝望的想不如就死在这里好了,让这似要毁了整个世界的闪电与雷鸣将自己给燃成灰烬,因为这时的痛似乎比成长时所遭遇的任何一种痛都来得让他难以忍受。
“对不起。”野夏从身后拉住他,用力的抱在怀中说了一句这一生再没讲过第二次的话来。
“放开我。”越琉怒道:“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他吼道。脸上是雨还是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在他耳边他如此的轻声道。他如此的痛恨别人的欺骗,当然也就清楚被人所误会的痛苦:“琉,你的给我时间让我慢慢的来学会相信人。”他紧紧的拥住他在他耳边道。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越琉红着眼睛挣扎道:“斯林叔说得没有错,是我不自量力,你们这些大少除了自己谁也不会相信的,是我傻的明知是火还要来扑,放开我,以后我会离你们有多远便有多远。”
说着不知是委屈还是伤心绝望,第一次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以前的泪都是无声的流给自己的,但这一次他就想哭给老天爷来听,让他来补偿自己。他怒他恼他痛他恨,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绝望,这让他有些失禁。
“那不如我们俩个人就一起死在这里好了。”野夏那绝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淡的似乎抓不住的笑,在偶一闪过的闪电中却显出与往日不同的清丽颜色来,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
“我还没活够,我为什么要陪你死。你要死自己去死去。”越琉在听了他的话看了他那丝笑怔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怒道,用力的又去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
“无论今天是不是误会你了,如果你今天没有跟上来,我绝对会在下次见到你的那一刻先杀了你。”野夏淡淡的道,声音如此从容,在风雨中却显得夺人心魄。
越琉怔怔的看着他,他讲得如此的轻然,如此的淡薄,似乎开了个玩笑般,他认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双紧缩的瞳孔中闪着一股他极为陌生的光芒,诡异的红色的冰冷的妖冶的。他看到过,在长兴岛的从森中,那些危险的吃人的野兽在疯狂时瞳孔中闪的就是这种让人极度森冷的炙热光芒。这让他的心突然升上一丝恐惧来,然后是令他窒息的痛,痛的呼吸都出现了困难。
“当然我会陪你一起去的。”野夏突然垂头唇直接吻上越琉那冰冷的唇来。
吻很冷,没有温度与激情,却多了一丝腥味,野夏似失去灵魂般如此的迫切的想要吃了他般,将他的唇他的舌当作美餐。让越琉痛,但却似恐惧的忘了挣扎般。
“你是我的。”一道闪电,一道惊雷,刺目的光,震耳的声,然后是冲天的火苗。似乎劈净了方圆几十里的树,在如此的狂风暴雨中燃起了冲天的大火,似乎也掩了野夏那一声如此清冷的微声。
瞳孔在急剧的萎缩,那道红色却愈来愈清冽,似乎真的要发光要燃烧般,越琉只觉得自己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道如血的光芒中,他的思绪已开始混浊来,只是手却还是紧紧的抓住野夏的衣服,在野夏抬头的那一刻似乎极度委屈的喃喃出声:“夏——。”
声音轻得在如此的狂风骤雨中几乎不可闻,但对于野夏来讲却如一道惊雷直直的劈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他看到了那双红肿的唇,那似乎泛着火光的鲜血,以及那极度苍白的脸色。
他垂下眼帘,良久,似乎在风雨中成了雕塑般。一道惊雷终于让他似回过神来,抱着越琉开始慢慢的向后走。
越琉任凭野夏将自己给抱回石屋,任凭唇上的血还在流。只是似乎受到惊吓般怔怔得看着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他朦胧的在想这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他喜欢的人。现在的他让他从心底升上一股恐惧,想要逃离的冲动。
修远一把将野夏怀中的越琉给抱了过来,似乎要抢般。而野夏似乎恍若无觉般垂下了眼帘,真得很乖似的将怀中的人交给了修远。被野霆颜行书又一把将他给拉着出了石屋。
天暗得似乎伸手不见五指。不明情里的人呆若木鸡。
“琉,你还好吧。”修远声音极其暗哑的问。
没有声音,近在迟尺的人修远努力的想看清怀中人的神情,但却什么也看不着,只能感觉到越琉那微颤的身体。与越琉握紧他胳膊的手,那么用力,似乎要将他胳膊上的肉给掐下来般。
“琉。”修远的话中多了一份焦虑。老天爷似乎也开够玩笑般,开始只下起了让人愕然的雨帘。电与闪都不见了踪影。修远害怕,他没有忘记很久之前曾发生过的事,但今天为什么会如此的发生?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般。修远感觉越琉握住他胳膊的手似乎慢慢的放了开,他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黑暗中传来越琉极其沙哑的声音。慢慢的人离开了修远的怀抱:“谢谢。”
“以后有些事会慢慢的告诉你。”修远只能如此的讲道。看不清越琉的神情,他的语气又十分的淡,因而让他舒了一口气的心似乎又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