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夕红着脸,在瑾玉的注视下吞下小颗粒,味道和宁枝给他的一样,他更加确定那小瓷瓶里装的就是子药,子药,就是能够让男子容易怀有身孕的药,他不明白那烟花醉的男子为什么要暗自给他子药,不过现在,他安心了许多,就算瑾玉知道他是因为子药才有了身孕,应该也不会生他的气了。
瑾玉亲自看着素夕愿意吃下子药后,是打心底里高兴,有孩子总比一直没有的好,她关怀的问了素夕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得到素夕几次的摇头后,才拥着他一起温存。
小帘得知自己身体没病,夜晚再听着那呻、吟声,情致又来了,又开始胡思乱想,身体发热,不时的盯着素夕看东看西,特别是那被瑾玉经常抚摸的肚子,怎么,她喜欢大肚子吗?他不仅下、身那处比哥哥小,肚子也好像比他小。
对于瑾玉和素夕来说,日子过得平淡,也很甜蜜,快到腊月了,素夕和小帘忙着布置年货,瑾玉也忙着做生意,不过夜晚还是经常过来素夕这边。
瑾玉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平淡的过着,直到年前瑾墨回来后才会翻起关于云梅许依的一些纠缠波澜,但那日中午,管家又来,一脸的欲言又止,瑾玉对那个管家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觉,不过对于她的办事能力还是认可,在生意上出了不少力,也没有去为难她。
“家主,许公子的贴身小厮画烟来了。”管家还是希望许公子能够进瑾家大门的。
刚回府的瑾玉愣住,自那日许依离开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外面的传言也传了一个多月,最近才渐渐平息,她听着那些传言,虽然有些担忧许依,却也没有去理会。
瑾玉准备说不见,但想到她陪许依的那日,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决定还是去见一见。
瑾玉坐在马车里,车轮滚滚做响,轻微的摇晃,她的思绪早已飘远,外面风声中夹杂的吆喝声全部都入不了耳。
“你知道公子有多伤心绝望吗,他喜欢了你六年,得来的却是被你无情的抛弃。”
“你当众许诺一生只娶云梅一人时,你注意过公子脸色有多惨白吗,那时公子才是你名义上要娶的夫郎。”
“当外人都认为你不成气候时,公子满心的都是你,只有他还傻傻的说你是最好的。”
“在公子不安又高兴的亲自整夜做着嫁衣,期待着能够嫁给你的时候,得来的却是你无情的退婚。”
“你知道当公子清白没了,有了身孕时,他有多么害怕,又有多么高兴吗,他甚至想为你偷偷生下孩子。”
激动绝望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刺激着瑾玉的心。
“这些年公子日思夜想的都是你,你那样对他,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听着你宁愿去美人坊,也不愿看公子一眼,他哭得眼睛都肿了,甚至还打算放弃自尊身份去美人坊做卑微的暗娼。”
“你祝福公子幸福,可是他的清白早已给了你,还有过身孕,你让他怎么幸福。”
“你就那么狠心,将公子逼得无路可走有,落得这样的下场,他还有多少个六年可以继续等你。”
瑾玉静静的坐在马车内,一晃一晃的,恍惚中,她似乎又听见许依脆弱的声音。
“如果我也住在这里,你还要不要我?”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再等六年也没关系,我愿意一直等下去”
“就一天,陪我一天就够了,以后我再也不来纠缠你了。”
“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如果有来生,你会让我留在你身旁吗?”
“你先走,我想看着你离开。”
瑾玉垂了下眸子,挑起车帘往外看去。
已经到冬天了,天气愈发的寒冷,一阵冷风刮来,吹在她脸上,凉得刺骨,让她清醒了许多。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声音里满是痛心不忍。
瑾玉放下车帘,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他到底如何了?
马车突然停下来,让瑾玉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下,她习惯性的扶住了车框,身体却是稳稳的坐着。
“家主,许府到了。”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
有着淡雅花叶的轻纱屏风屋内,许依手上握着那青玉发簪,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了。
门被轻轻推开,光线照射进来,许依听到声音往外看去,“画烟,是你吗?”
当瑾玉见到许依时,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她以为,她能够放放下,最终还是放不了手,她以为许依过他自己的生活会幸福,没想到却是将他逼上绝境。
这些都只是她自负的以为而已
许依不见有人应他,疑惑的又换了一声,“画烟?”
瑾玉轻轻的走进去,画烟在外面带上门,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许多,许依也感觉到了,他以为画烟走了,抛开疑惑,心思又转移到瑾玉身上,又回忆着他们每一次的相处。
他与瑾玉的相处,总共就那么几次,而且除了最后一次,以前每一次的相处他都是被伤的心都要碎了,可就这么几次,甚至是连那些伤心事,许依也愿意去回忆,也觉得那是最宝贵的,最甜蜜的,至少,他还有他们在一起的回忆。
瑾玉给他的幸福回忆,太少太少,而给他的伤害,太多,太多。
手,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住,许依手颤了颤,“画烟?”他抬起头,眼眸依旧是那么清澈明亮,和瑾玉第一次见他时一样漂亮,一样让人心动,可是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眸,却,再也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