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愠色。
“因为萧余吗?”
“……”梨艳不语。
方清叹道:“不想嫁便不加罢,如果你想要带着孩子跟我回去,方家也会有你的容身之地,我会处理好一切。”
“……”
下午梨艳去萧氏那边学做绣工,暖宁也在,小甘草在房里睡着,有小厮照应。
虽说是三人一起,但梨艳还不会那些针针线线,萧氏让暖宁教他。
梨艳知道萧氏这是在让他和暖宁相处,希望他能留下来,心里一时感觉暖暖的,还是有人希望他能留下。
暖宁待人和善,无法让人讨厌,梨艳虽与他不熟,甚至没说过几句话,但相处也甚好。
萧氏是想梨艳留下来的,既是怜悯他,也是为了她唯一的女儿,萧余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梨艳不信她的情意,他这个当爹的还能不知道吗,若是梨艳一走,萧余必定会伤心,现在她越是感觉幸福开心,以后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握得住双手,却握不住真心,萧氏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继续痛苦。
至于暖宁,萧氏知道只怕萧余也已经放不下手了,有了小甘草,一切都会不同。
这些天萧余都与梨艳在一起,暖宁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萧氏知道他时常一个人时都在暗自伤神,眼眶都湿润了,而暖宁连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只是一心守着唯一的小甘草,暗自发愣。
天色渐暗,天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萧府也陆陆续续点上灯火。
东侧院内梨艳蜷着身子慵懒的坐在软椅里,手上拿着的是不大熟悉的针线绣布,神色间疲惫,脸上却显露着喜色,拿着锦帕左看看又看看打量着,“珰儿,我绣得怎么样?”
珰儿自梨艳拿着锦帕开始绣的时候,眼睛就盯在锦帕上,脸上时不时显露出疑惑琢磨的神色,偶尔去给梨艳斟茶,捶肩缓解疲劳,此时一听梨艳问他,眉宇间疑惑的神色更浓了,带着僵硬的笑容慢吞吞道:“公子绣的……绣的……鸳鸯戏水图真好看,连一条条的……水波都绣出来了。”
梨艳以为珰儿是在打趣他这些天来与萧余的暖昧亲密,白嫩的脸上不禁泛起几抹红晕,连珰儿都找准时机打趣他了,萧府肯定有许多人他与萧余亲密过的事情,梨艳现在不过十六七岁,虽然在青楼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但到了自己身上,脸还是嫩得很,一与萧余发生那种关系,享受萧余的宠爱亲密后,每每想到那些,脸上就不禁浮现出红晕。
梨艳想,莫不是出了柳画阁,连脸皮也变薄了,这若是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他又想,也可能是现在萧余现在只碰过他一人,才会有这种里
27、随你回去?沐浴
里外外都暴露在人前令人脸红的感觉。
梨艳收起心思,装作平静,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那锦帕上的条条道:“你看这像水波吗?”
珰儿拧眉琢磨,突然欣喜道:“那是鱼,肯定是鱼……公子你看,这鱼还会游出来,绣得太神了。”锦帕上吊着长长短短的一些细线,就算乍看之下,也不像是鱼,珰儿希望梨艳高兴,自然往那方面说,也使劲的让自己相信那像鱼,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既然是鱼,我怎么可能还绣成鸳鸯戏水。”梨艳反驳,隐约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珰儿挠头苦想,突然又惊喜道:“我知道了,那是水草,鸳鸯戏水,水里肯定是要有水草的。”
“不是。”梨艳冷淡的两个字反驳了。
“落叶。”
“不是。”
“蝌蚪。”
“不是。”
“水蛇。”
“荷叶。”
“……”
“石头。”
梨艳恼了,将锦帕一放愠色的看向珰儿,“哪里像石头了,这分明不是鸳鸯戏水图。”
珰儿嘴角一抽,吐吐舌,又使劲的琢磨锦帕上的图案,“公子绣的孔雀开屏图也很好看。”
梨艳反问,“这像孔雀吗?”
“公子见过的世面大,可能是别国的孔雀也不一定,我只在集市上摆的摊位上看过孔雀,但我觉得公子绣的与那有些不一样,”珰儿歪头苦想是哪里不一样,“可能别国的孔雀开屏时羽毛会掉下来……”
梨艳闻言顿时脸黑了,“这也不是孔雀。”
“绣的牡丹也很好看,府邸家主住的西苑就种植了一些,公子是照着那里绣的吗,家主看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嗯?牡丹花是种在西苑里侧的,公子是什么时候去过那里了……”
“……”梨艳无言,脸上已经堆起了沮丧的神色。
珰儿忙道:“公子绣什么像什么,一幅图就能看出几种形态,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见梨艳意味不明的瞥向他,珰儿心虚的改口,“公子才刚开始学,可能有些不熟练,以后自然会好的。”
梨艳再也不敢继续问珰儿这绣的是什么了,他受不起这个打击,梨艳眼光流转,漫不经心道:“上午方清与你说了些什么情话,你脸羞得红成那样?”
珰儿一听早上在方清那受的委屈都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气恼道:“我那才不是羞的,是被她气红了脸。”
梨艳闻言小小的惊讶了下,难道是他想歪了,继而又暗笑摇头,若完全无意,又怎么会被气成那样。
梨艳不小心又被针扎了一下,疼得连忙放下了针线,以前他虽然在青楼,但何曾受过针扎之苦,珰儿心疼梨艳的手,“公子不会做男工为什么还要去学,家主不会在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