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房间里沉香袅袅,屋里的摆设不似青楼那样淫、靡,也不像大户人家那样高贵繁琐,而是处处流露出温婉细腻,让人身处其中,心也渐渐温婉舒适起来,若不是用了心,萧余也不会连房间庭院都做到这份上。
在梨艳这里坐了会儿,萧余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看向他的容颜,眼底是深沉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说出来的话却似乎是随口儿说,“今日……你身体怎么样了?”
梨艳闻言身体一僵,拥着他的萧余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稍疑惑便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尴尬得连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梨艳本来还紧张,在看见她慌措的举动解释后身体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不由得笑了,打趣道:“我以为我多想什么了?”
萧余闻言认真的瞥向他,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心里一气,不应他,但还是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放松的摸样。
梨艳身体慵懒的靠在萧余怀里,悠悠道:“住在这里比柳画阁好多了,谢谢你。”
他语气里的真诚让萧余听了不禁高兴,得意道:“那当然,这出庭院是我特意送给你的,以后你就一直住在这里怎么样?”他一句赞扬感激就能换来她满目的神采飞扬,萧余语气里隐隐透出紧张和期盼。
梨艳闻言沉默片刻,勉强笑了笑,没有回应。
一直吗,虽然现在过得很安宁,但日后还不知会什么时候被送出去糟蹋。
萧余面露失望,转念又想他能像现在这样不防备着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心里欣慰起来,语气里也处处是关怀,“听珰儿说你在府邸很无聊?”萧余想,她虽然给了梨艳一个安宁的生活,却没有给他平常百姓一样自由,猜想梨艳可能是想像别人一样出去走走看看。
“是有一点点,珰儿有时会给我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给我解闷。”梨艳心里无奈,却也不敢将不满显露出来,他以前虽然是在青楼红尘之地,却会很快得
18、沉醉
知镇上发生的大小事情,在萧府,若不是珰儿,他算是与外面完全隔绝了。
萧余想了想,似理解道,“你想去哪儿,改日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
梨艳听后愣愣的看着萧余,“家主说的可是真话?”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了?”
梨艳一愣,以前萧余虽然同那些富家子女一样逛青楼,但对他是从来没有失言的,梨艳不禁弯起眼笑,凑近了萧余,“听说那些被你安置在外面的男子去了茶园采茶,我能不能也去帮忙?”梨艳在府邸无聊了,以前在柳画阁时经常去见见那些富人陪酒,在青楼每月也会在人前表演,现在不能再跳舞,在萧府整日无事可做,连所住的庭院都不能出去,他除了伺候人和跳舞,什么也不会,连男子最基本的绣工也不会做,若是能去茶园干活也不错,至少不用住这么好的地方,却什么也不用做,珰儿每日都将从外面打听来的事情告诉他,包括萧余做了什么,去了哪里等,弄得感觉在萧府他最了解的人就是她了。
萧余闻言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梨艳失落。
萧余拉过他柔软的手摩挲着,“你这细嫩的手做不来那些活儿,虽然外面阳光柔和,有时还是阴天,但对于一直在屋子里的你,在外面呆久了会受不了的。”
“不试怎么会知道?”
“不行,”萧余再次坚定的拒绝,“我不会让你做哪些的,你就在府邸呆着,什么粗活也不要做。”她还不至于让家里的男子帮着干活。
瞥见梨艳失落的神情,萧余无奈道:“想出去也可以,但要让人陪着,以后在萧府也随你走动。”他一个弱男子,又有着月貌花容,以前还是柳画阁的红牌,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萧余恨不得时刻在他身旁守护,不再让人动他一分一毫。
梨艳闻言又弯起了眼笑,笑得风情万种,让萧余一时看得痴了,回过神来时心里又隐隐失落,虽然喜欢这样的人,却终究得不到他,萧余不禁羡慕前世那会儿,萧家家破人亡后梨艳来到了她身旁,那时她虽然什么也没有了,过得很苦,却得到了梨艳和爹爹,那时她是开心的,是幸福的,也是那时她才幡然醒悟。
她一身富贵时,梨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到她一身落魄时,梨艳却来到了她身边守护,萧余很想问问那时的梨艳,是否喜欢她,可再也没有机会了。
萧余手慢慢环住了梨艳的背、脊,脸颊挨着他的发丝,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萦绕在一起的味道令人沉醉,梨艳愣了下,脸上笑容也僵了,心里沉落下来,很快脸上却又再次堆起了笑容,带着那骨子里的风情万种和慵懒,纤细的
18、沉醉
双手搂上萧余的脖颈,贴近了她,极力取悦,“家主可是要梨艳服侍?”
萧余身体没有动,声音里带着沙哑,却不是因为□,轻轻的声音里满是柔弱,“别动,我不做别的,只想就这样抱着你……”
梨艳又是一愣,想起萧余之前那似誓言般的话,她说过他不会勉强他的,梨艳感觉此时的萧余全身仿佛散发着无尽的寂寞哀伤,成熟得令人陶醉,又柔情得让人隐隐心疼,此刻梨艳彻底明白,她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纨绔女子了。
梨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余,以前她每次去柳画阁时,都是一身富家子女的打扮,风流不羁得令人心生厌恶,梨艳怕碰触到萧余的伤痛,沉默片刻,轻声小心的问,“今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令你不开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