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转过身,试图看一眼闻声的背影,却被柱子挡着,只看到一层又一层浮雕的玫瑰。
闻声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位女士轻声笑起来。
时镜又不想看了,把头转回来,右手边的刀还没用,他将镯子放在桌面上,握住刀抬起胳膊,顿了下,又在张馨惊恐的表情中放回去。
“算了。”时镜拿起镯子,放在烛台下仔细端详,玉镯上飘的阳绿依然灵动漂亮“下不去手。”
倒白开水的侍应生一直没回来,时镜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努力咽下唾液,他看向张馨,笑得很随意。
“算了,反正我总是这么没用,亲眼看见他和别人约会,连他送的镯子都不舍得摔了。”
张馨刚张嘴想安慰他,时镜却低头将镯子推远了,拿着手机起身,“抱歉我去洗下手。”
张馨看他没拿包,放心地让他去了。
走在路上,时镜依然感觉心跳很沉,但是也还好,不是不能忍。
走廊尽头转弯就是卫生间,时镜转身时脚步忽然顿住,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角度终于能看见闻声,不过只是个背影,他对面的女士时镜看得清楚。
穿着件淡色毛衣裙,头发挽着,离得远看不清五官,却能感受到她身上宁静沉稳的气质,一看就是学识渊博读过很多书的人。
时镜平静地推开卫生间的门,低头洗手,挺好的,很漂亮,看上去就比自己与闻声更般配。
时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没哭,甚至连鼻子都没红。
时镜贴近了,呼出的热气在光洁冰凉的镜面形成一层白雾,他忽然笑了下,只是笑容全部停在嘴角,眼神比镜子更冷。
“你为什么不哭?这样子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喜欢他。”
找人
张馨坐在椅子上度日如年,一分钟能看四回手机。
终于等来了时镜的消息,“账我已经结了。抱歉,改天再请你吃饭。”
张馨连忙发消息,“你的包还在我这里,等等我咱们一起走。”
时镜站在街头,感觉自己晕晕乎乎,心跳太快太阳穴一鼓一鼓的,抬手招了出租车,师傅问他去哪里,时镜想不起来,只能在师傅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车。
看到张馨的消息,时镜摇摇头,“那你帮我拿着吧,再见。”
张馨急得厉害,在几位男客人惊愕的目光中冲进男士卫生间,却没找到时镜,她边走边打电话,希望时镜能接听。
但时镜不想接,他这会儿一点也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坐下。
于是他按住锁屏键关机了。
张馨再打过去,听见“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差点崩溃,她刚回到座位拿上时镜的小包,侍应生总算端着两杯白开水与剩下的菜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