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抱着花被闻声牵着,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现在离跨年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镜在闻声肩头蹭蹭,“接下来去哪里闻教授?”
闻声牵着他走过马路,“去小酒馆喝酒。”
时镜在他肩头撞了一下,“闻教授,你今天还开车来的,刚喝完葡萄酒,这会儿又去小酒馆,我要举报给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闻声忍不住捏住他坏笑的脸颊,“车是喝酒前开的,这会儿可没开,回去的时候叫代驾就行,不会被警察抓走的。”
烟花
说是要去小酒馆,走过红绿灯后小广场有乐队在演出,周围来来往往一直围着许多人,气氛很热闹。
时镜拉着闻声在外围看了会儿,就不想走了。闻声抬手看了下时间,问他:“那还要喝酒吗?”
时镜点头,“喝!”再少喝一点点,等到新年的钟声响起,和闻声接吻时可以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多浪漫。
“那我去前面的酒馆买酒,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时镜舍不得放穿着长大衣帅气得厉害的闻教授独自走过广场,抱着玫瑰花转身,“和你一起去。”
闻声掌心很温暖却没有出汗,时镜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几下,闻声便自觉张开手,与时镜十指相扣。
时镜抬头看着广场上暖黄色的路灯,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乎的,闻声停下脚步,关切地看过来,“怎么了?”
时镜摇摇头,“闻教授,我好像走不动了。”
闻声叹了口气,松开手,向前走了一步,半蹲下,右手背在后腰向时镜招招手,“上来。”
时镜生怕压坏自己的玫瑰,一只手高高举着,然后趴到闻声背上。
闻声温暖有力的双手箍在时镜腿弯处,向前走了两步,又将他向上颠了下。
时镜感觉自己一头扎进了毛绒玩具的海洋里,闻声走得很稳,但被人背着,总会有摇晃感,时镜只好低下头,靠在闻声后颈上。
路上有时会有人看他们,时镜就会冲他们晃晃自己手中热烈开放的玫瑰。闻声没有说话,一直背他走到酒馆门口。
“要下来吗?”闻声带着笑意问他。
时镜晃晃腿,“不要。”
于是闻声背着时镜走进小酒馆,要了一支瓶身纤细亮白的冰酒。
小酒馆里木质的桌椅配着酒香有特殊的味道,老式玻璃吊灯散发着昏黄光晕。
老板热情地告诉他们,二楼视野很好,随便点什么酒水都可以上去坐。时镜听他说这里可以坐,又不想走了,要老板把酒拿去二楼。
二楼摆了许多绿植,茎叶宽大,将不同座位之间的视线遮挡起来,有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时镜硬是将自己与闻声一起塞进藤编的吊椅里,好在吊椅足够宽大,塞下两个成年男性也不会太拥挤,而且关键结构是金属材料,并不担心坐到中途会轰一声塌掉。
冰酒并不是单独上桌的,被老板插在大一盆碎冰里。
老板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冰酒,淡黄酒液倾倒在两只细长酒杯里,示意他们慢用就离开了。
时镜拿起两只酒杯,一只递给闻声,一只自己捏着,“闻教授,cheers。”
“干杯。”闻声笑着接过酒杯,与他轻碰了一下,又笑道:“冰酒可以慢慢喝,不用一口气干掉。”
时镜并不理他,先鼓着脸颊喝了一大口,冰镇过后的冰酒口感冷冽,105的度数喝下去又让胸口变得热乎乎,蜂蜜与玫瑰荔枝的香气瞬间在口腔中爆开,带着丝丝甜意。
闻声看到,时镜眼神立即亮了,仰着头问他:“哇,好喝!这是什么酒?”
闻声摇晃着酒杯,“冰酒。”
时镜咂咂嘴,回味口腔中葡萄的香气,拿起酒瓶又添了大半杯,“为了庆祝和闻教授一起的第一次跨年,干杯!”
闻声轻轻与他碰杯,“干杯!”
冰酒比起豪饮,更适合小口慢慢品,它的花果香非常浓郁,甜味儿与酒味儿中和的恰到好处,几乎没有普通酒的苦味与涩意。
时镜时不时会与闻声干杯,看着头顶看不见星星的夜空,轻轻哼几句歌。
时镜会哼的歌有很多,并不会完整的唱出来,一首歌哼几句,就会跳转到下一首。尤其心情好的时候,坐在闻声的车里,时常会哼歌给他听。
闻声听到他断断续续在品酒的间隙哼歌,忽然感到一股轻松的愉悦,于是顺着时镜的节奏,在桌沿上轻敲起来。
时镜将酒杯中的最后一口喝掉,抬起闻声的胳膊钻进他怀里,“闻教授,这瓶已经喝完了。”
闻声抬起手,虎口卡在时镜下巴上,大拇指在他柔软的脸颊上摩挲着,“还要吗?”
时镜在他掌心蹭蹭,欢乐点头,“还要还要。”375l的冰酒两个人喝,时镜一脸意犹未尽,他喝酒不会上脸,这会儿只是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并没有喝醉。
闻声没有立即答应,“你酒量还好吗?”
时镜大言不惭:“当然好了,快给咱们再要一瓶。”
第二瓶冰酒是不同的口味,打开后带着浓浓的车厘子香气,度数倒是不变,依然105度。
时镜照旧豪饮一口再慢慢品,还要时不时举着相机拍照。
以前吃西餐,红酒喝过不少,这种冰酒却是第一次喝,仿佛为时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闻声听信了他的谗言,以为他真的酒量不错,直到11点半,要带时镜去广场上等待跨年的钟声,起身时,时镜脚下乱踩,闻声才发现他好像有点醉了。
闻声不确定地问时镜:“时镜,你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