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一只手抬着时镜下巴,另一只手扶在他脑后,慢慢俯身压下去,一个微凉,又带着湿气的吻,落在时镜眼皮上。
时镜鸦羽般的眼睫,如同被风惊动的蝴蝶开始颤动,他双手攥紧闻声的手臂,却强忍着没有挣开眼睛。
时镜感觉到闻声的呼吸离远了,心底的失落还没汇聚成云,闻声的嘴唇却又落在另一枚眼睛上。
“!”时镜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闻声还挺公平,两只眼睛都不会厚此薄彼。
“这样可以吗?”闻声的声音近在咫尺,时镜挣开眼睛,就看到他滑动的喉结。
时镜心想,如果不是条件不成熟,他肯定要上去咬一口的,留一个浅浅的牙印,衬衣领扣到最高也挡不住。
“可以的。”今天能到这样,时镜已经很满足了,他听到闻声慌张的心跳,又凑近一步,右腿从他双腿中挤进去,抬起膝盖轻轻蹭了一下。
下一秒,闻声呼吸陡然急促,脖颈都开始变红。
“咔哒”
身后的门却忽然开了。
时镜笑得像只小狐狸,“闻教授,注意身体,等会儿回家,不可以洗冷水澡。”
闻声衣衫整齐,对上时镜的眼睛,却感觉自己的衬衣纽扣仿佛已经被他解开。
他喉结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只低低“嗯”了一声。
时镜推开房门向他挥手,“男朋友再见。”
“再见。”闻声最后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刚走出房门,时镜却忽然拉住闻声的手,抬起来,轻轻在中指的关节处咬了一口,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牙印,呼吸间就消失了,“哎呀不要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不卫生?没关系的我进去就刷牙。对了,虽然不可以洗冷水澡,但是……允许你想我。”
寂静空旷的楼道里,回响着时镜的声音,尤其这句“允许你想我”,简直要烙印在闻声脑海里。
没人说话,声控灯又熄灭。
“好”闻声答应。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时镜又一次靠在门口向他挥手,“闻教授再见,下一次约会,我就要做更过分的事情啦。”
“好。”
闻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声控灯依次亮起,又慢慢归于昏暗。
时镜心情很好地去浴室洗漱,闻声上车后却没有点火,在车里静坐许久,才开车回家。
闻声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水汽凝结在磨砂玻璃上,汇成水珠滚落。等到浴室水声停下,他换上睡袍转道去了书房。
时镜春风得意,时天骏和丁蓉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
王复打来电话时,时天骏还以为事情成了,正提着嗓子准备恭喜王总,就被王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时天骏还没反应过来,王复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对面已经变成忙音——他被拉黑了!
“怎么回事?”丁蓉一脸担忧,忙上前询问。
时天骏咬咬牙,“怕是时镜这个小兔崽子搞的鬼,王复这会儿在气头上,把我给拉黑了。”
“啊?”丁蓉惊呼出声,“这可怎么办?”
时天骏安慰自己,“没事,等他气消应该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没有时镜,我们也有合作,总不会撕破脸皮。”
丁蓉听他说后果不严重,总算放心一些,想起时镜这个罪魁祸首,她扶着腰在地上来回转了两圈,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打电话给周诚。
“小诚啊,是我,这会儿忙着呢?”
周诚正坐卡座里和人搂搂抱抱,见是丁蓉的电话连忙跑去卫生间接听,“哎表姨,不忙不忙,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要紧事,您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您办妥了。”
丁蓉心里慰贴多了,看看周诚多孝顺一孩子,“还不是你表弟,明知道王总一片好心去给他开业道贺,居然还把人给得罪了,这会儿王总迁怒你姨夫,我这心里头真是难受啊。”
周诚一听,差点笑出声,之前还害怕时镜扒上王复后来报复他,没想到时镜这么善解人意,居然直接把王复得罪了。
他嘴上连忙宽慰丁蓉,心里盘算着丁蓉这会儿打电话估计是想找个法子敲打时镜,果然说了几句后,丁蓉就打听起他前几天说的事,“小诚啊,你说前几天时镜从公司拿了图纸,是怎么回事?”
周诚忙道:“就是他把从公司带出去的图纸改了改就用了,公司可以主张他侵权,要求他道歉赔偿的。就算不成,也能拖住时镜,让他做不城生意。”
其实真要追究,时镜一点事都没有,前几天接到时镜的电话后,他从网上找来刘林晚的海报看过,雪花这种元素满大街都是,时镜现在出的戒指和之前公司的那款设计理念完全不同,怎么都扯不到侵权上。
但是没关系,官司赢不赢的不要紧,主要就是给时镜添堵!黑翡雕的黑猫戒指他们也做出来了,结果根本卖不出去!这笔损失,都得算在时镜头上!
丁蓉一听不但能教训时镜,甚至还能叫时镜赔钱,简直喜出望外,“那小姨就把这事交给你去办,你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周诚连忙应承下,“表姨你放心,就算官司赢不了,也能叫时镜脱层皮,他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您和姑父好心帮他介绍人脉,他居然一点都不领情,还将人得罪了,这次再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以后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这话丁蓉爱听,虽然王复年龄大了点,但是年龄大的会疼人,而且也是时镜自己说喜欢年龄大的,王复可是个香饽饽,家里老婆早死了,儿女又不可能管到亲爹房里,时镜跟了王复,以后日子不也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