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苦思冥想是为何,好半晌,一瞬间念头通达。或许……陛下是介意时时有人盯着连姑娘看?既要事无巨细,那便要继续安排人了,如此,陛下怎能愿意。
一笑,也知刚刚是说了蠢话。
七月二十四傍晚,礼部用一天的时间拟好了秋猎名册,呈到崔厉跟前。
崔厉仔细看着,目光在扫到一个人影时,眼底深处忽然一抹审视和暗沉。不知不觉,他的目光在这三个字上停留的比其他人都要久。
心中早已皱了回眉,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想起他和连梨的曾经。
那日虽最终没把连梨怎么样,但他知道心中现在对这人有多生厌。
他曾经是连梨的丈夫!
崔厉只要一想到这个,心中就有一股沉沉燃烧的暗焰,里面远远不止只有名叫怒火的情绪。
至于其他……他不愿去深究,更不想去深想。
沉沉又看了眼那三个字,目光接着往下。一切看完,他谁也没有剔除,直接允了礼部这个随行名册。
礼部尚书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点怕,怕陛下会对这个名册不满意,好在,终究没有出差错。
他满怀轻松的退下去,继续操心即将启程的秋猎事宜。
应恂在礼部尚书走了后,倒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李伯宗真要让他去?”
崔厉淡淡看他一眼,“榜眼和探花都要去,何故状元郎去不了?”
应恂:“……是。”
心里却明白,陛下如此说是不想答他,不想他在李伯宗的事上多问,让他闭嘴。
他老老实实闭了嘴。
崔厉的确想让他闭嘴,因为会让李伯宗去,是这次不打算带连梨。
是,他不算带连梨去秋猎。
此行一去人太多了,也没想现在把她曝之人前。人多眼杂,她还是在京中的好。
但如此想着时,心中却又是一股烦躁,他沉默压了压,面色冷淡。半晌,敛眉凝神继续处理其他事,脸上的神情期间变得越来越淡。
……
入夜用过了晚膳,连梨抱着衣裳去了浴池。
这方池子空间极大,通往池子的路上用石子衔接,甬道相连,拾级而上走过几步便是被成片平整的石头切铺成的广阔平台,赤脚踩在上面凉凉的极舒服。
连梨褪了衣裳潜进水里,她伸展双臂像鱼儿一样游起来,一下潜进水中,忽而又冒出水面。
波光粼粼的水渍在她冒出水面那刻错落不一反射着池子四角的光线,她轻轻抹了一把脸,嘴角洋溢,接着仔细擦身认真的洗。终于洗完时,披了衣裳却不急着出去,先悠悠闲闲的拿着干布擦拭头发。
两只洁白秀气的脚仍旧放在水中,轻轻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