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凉凉哼音,随他的温度一起靠近她。
连梨哪有,摇头。
但他却依旧压着她,且手指往她额上一撇,仍是爱不快时便这般罚她。
连梨心想他好没道理,抓上他的手,要辩驳,但在碰上他手腕时,却觉他反手一握,反抓住了她的。
同时,身体也又往里一扑,往榻里滚去了一点。
她旁边身侧,躺下了他的身影。
刚刚还嗤她的他,声息已经歇了下去,只掌心微紧,抓着她的手滚烫发热,指腹似有摩挲。
“睡罢——”略懒略疲的声音。
连梨点头,轻轻一声好。
清晨醒来时,连梨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人,床上只有她自己。
她睁眼放空了会儿,恍惚有种昨晚只是她一场梦的感觉。
可夜里手背上的温度,还有身边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昨晚绝不对是一场梦。
她从榻上起来,衣裳不整叫来寰叶,问崔厉人呢?
“大人天未亮便已匆匆忙去了,还让奴和您说一声,之后的日子大人他会更忙。”
“哦。”有些怔,但慢慢的她点头,道,“好。”
“你去叫水罢,我洗漱。”
“哎!”
这之后,连梨果然是连崔厉的影子都瞧不见了。而这偌大的王府,她也终于勉强走过一遍,这里大大小小的院落很多,但除了她,别的院子却只有奴仆看守,没有别的人。
她心里有点恍,恍于他这么大一座府邸,竟没有别的女人……
心里有点不信,可不知为何却又松了口气。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而这股下意识的放松和实诚,在这时意识到时,已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摸摸心口,连梨有点愣怔。
片刻后,笑了笑,暂且摁下心口的感觉,继续往前走。
寰叶跟在她身边,看了眼前面的方向,低声道:“再往前头就是主院了。”
“嗯。那回罢。”她知道主院有规矩,进不得。
那里的守卫比别处要森严不少。
“是。”
七月初十,这天,连梨第二次出门。
这回她坐了辆更加不起眼的小马车,也不麻烦叶媪跟着,领着寰叶和菊鹦从角门出去。
叶媪亲自看着她出去,等马车走远了,这才往回走。上回陛下夜里来时,应恂和她说过,说往后连梨出门以低调为主,别的都从简,只要车夫和几个护卫都安排好手就行。
叶媪点头,知道估计是白日那一出,不少人都把视线投到陛下潜邸中来了。而能泄露出去的,除了方王两家,就是江家了。
多少人惦记着后宫的位置啊,甚至宫里那几个尚存的先皇老太妃,见陛下去年未选秀,身边都特地跟了一两个以侍疾名头在跟前养着的姑娘。
知道潜邸中有人,许多人都坐不住了。
叶媪撇了下嘴,心想都是没安好心的!
她是明白陛下为何去年不选秀的,为先皇守孝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究其根底是陛下刚登基,不想被那些人逮着机会往后宫塞各路牛鬼蛇神,才说了这么个由头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