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村长黄广平絮絮叨叨的介绍着黄贵平的情况,祁同伟并没有打断他。
虽说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确实需要重新了解情况。
说话间,两人到黄贵平家。
院子里异常安静,偶尔能听到妇女的抽泣声,不用猜也知道是黄贵平的妻子牛二春。
推开大门,放眼望去,黄贵平正悠闲的躺在椅子上,嘴里哼着俚曲。
他的妻子牛二春一边给灶台添着柴火,一边抽泣着,时不时的揉着脸颊和眼睛,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黄贵平,你还躺着干什么,没看到祁干事来了吗!”村长黄广平上前踢了黄贵平一脚。
“来就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能怕他不成?”黄贵平不服气地说道。
祁同伟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是个农村粗汉,没有什么文化,认为老婆是自已花钱娶来的,打她是自已的权利。
上一世,自已因为心情不佳,无心工作,没有深入了解黄贵平打人的原因。
单单凭借强权让他向老婆牛二春道了歉,但问题并没有从根上得到解决。
等他再次听到消息时,得到的却是牛二春被黄贵平活活打死的噩耗。
虽说那个时候自已已经在缉毒大队工作了,但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一些责任的,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祁同伟嘴角微扬,并未动怒,上辈子官至公安厅长,别的且不论,这养气的功夫倒是练成了。
“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什么呢,还不快向祁干事道歉。”村长黄广平又踹了黄贵平一脚。
祁同伟看着一脸倔强,似乎并不服气自已的黄贵平,沉声道:“给我道歉就不必了,他应该给牛二春同志道歉!”
见对方仍不言语,祁同伟继续道:“说吧,为何殴打老婆,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我打她怎么了,我自已花钱娶回来的媳妇,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也管不着。”黄贵平一副无所谓地样子。
“还谁也管不着,你不知道这是家暴吗?
你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真要较真,我完全可以把你扭送到法院,判你一个家庭暴力罪,送你去劳改。”祁同伟吓唬道。
吓唬归吓唬,不过他并没有准备通过司法程序解决。
这年头不打老婆的人很少,尤其是在农村,打老婆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你吓唬谁呢?打老婆的又不是我一个,我怎么就家庭暴力了?”黄贵平压根不信祁同伟说的。
“你自已看看,你把牛二春同志打成什么样了,这就是最直观的证据。
我告诉你,这还真不是吓唬你,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看我有没有说谎。”其他人打老婆可不像他这样,那是真往死里打,这也是村委会请司法所调解的原因。
黄贵平虽然嘴硬,但其实心里已经有点害怕了,他知道祁同伟是吃官家饭的,肯定比自已懂的多。
祁同伟是谁,昔日汉东省的公安厅长,黄贵平外强中干的样子早就被其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