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知道。
沈清央抿唇,轻声:“是我不小心落下了,抱歉。”
他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能还给我吗?”
“忘了放哪儿了。”
“徐行知。”她努力压着性子。
车里的男人唇角微弯:“怎么不继续喊哥了?”
沈清央把小羊挂件拆下来装回自己的包里,弯腰将钥匙从车窗里递进去,低声:“哥,给我吧。”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他掌心温度很烫,骨节咯着她的肌肤。
沈清央抽不回手,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今晚的歌好听吗?”徐行知偏过头来,嗓音轻得像随夜风落地的梧桐叶。
他果然在。
沈清央嗅到他身上酒精混杂烟草的气息。
她记得他是不抽烟的。
“说话。”
沈清央不吭声。
隐隐对峙中,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音乐声流淌的酒店,她窝在徐行知怀里看他写的那些代码,运行成功后,她代替笔记本被他抱到圆桌上。
那些厮混的年少时光,他随手点开的歌单,雕琢了她后来的音乐偏好。
皮肤熨帖的力道骤然收紧。
沈清央在隐约的痛意里回神,垂眼轻声:“一首歌而已,当然是好听的。”
“是吗,那人呢?”
“什么人?”
“喻哲。”
徐行知垂眼,看着她的眼睛:“或者换句话说,同一首歌跟两个男人听,感觉如何?”
◎要是我反悔了呢◎
夜风飘过,落针可闻的寂静。
徐行知攥着她的手腕,那一握肌肤,细瘦温热。
沈清央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徐行知慢慢松开她的手,白皙手腕上,指痕深深浅浅。
“钥匙在我房间抽屉。”他向后靠,毫无情绪,“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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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上有个实验叫“白熊效应”。
越想忘,记忆越深刻。
沈清央也不记得,那个斯文优异,温和有礼的徐家哥哥,是什么时候烙进了她的心里。
或许是因为初见时,他过于冷淡的态度;
又或许是因为,她见识到了他做人的真实底色。
学校里,他是声名远扬的好学生,提起徐行知三个字,同龄女生无不害羞钦慕,说他真的很好很好。
成绩好,长得好,做人好,样样都是无可挑剔的。
有人说,他拒绝女生的表白,都是口气温柔的,会收下对方的情书,再轻言婉拒。
听上去,真是无可挑剔的人。
可沈清央总觉得他性格好冷淡。
他不怎么开口同她讲话,若非她主动求助,对于她的事,也不会多操心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