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有自己的身份,青梨这个名字不再是随便的一个代号,而是她真正的名字。
“谢谢先生。”青梨抬头看着岳峙,还是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这个……”她拿起那张黑金卡,除了不能直接刷套房子,这张卡几乎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她不过是一个加入两年的新人,和梁津西极完全没办法比,有什么资格拿到这张卡呢。
“你和佣兵团的其他人不同,他们是依合同为我工作领薪水,有自己的生活和家人,是否续约也要看情况,但你并无归处,就把我们当成家人吧。”岳峙浅笑,“还是说我自作多情?”
青梨愣了一下,连忙摇摇头,“不,谢谢先生,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奴隶的角色,听到岳峙这么说,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为岳峙工作,这样才算有价值。
“你不用感到负担。”岳峙的眼神像是看透了她的心。
青梨“嗯”了一声,“我只是端正自己的工作态度。”
岳峙无奈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先生,这个生日是怎么回事?”青梨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她想知道这个生日是不是岳峙自己选了一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看看那些文件就知道了。”岳峙说。
青梨便拿起文件来看,她以前没有系统地上过学,英文只会说不会读,这两年虽然岳峙请了各科老师专门给她上课,但也只限于日常生活,太复杂专业的术语对她而言还是有难度。
前两张她能看出是银行办卡时的文件,看到第三张时,她整个人明显僵住了,盯着上面的文字,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是一张出生医学证明,最上面的孩子信息里拼写着她的名字,出生日期是二零零零年十月十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身长五十厘米。
父亲一栏没有信息,但是母亲那一栏写着“lijwei”,明明白白地标注着国籍是中国,而且这张纸的办理时间就是她出生当天。
她看着这张泛着黄的旧纸,陡然间眼眶发酸。
“阿梨?”
青梨揉了揉眼睛,“我一直以为我的名字只是我母亲随便从诗里取的,没想到她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取好了。”
“你母亲一定是想留下这个给你的。”岳峙说,“印尼那边很多人都不会给孩子办这个的,等你们被汉萨·青接出医院,估计就没机会办理了,所以她才会在生产当天就去办。”
“我也试着去找了你母亲的信息,不过‘li’这个姓氏对应几个不同的汉字,其中一个还是人口很多的大姓,所以查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青梨看着“lijwei”这几个字母,即使已经学会了汉字,她也还是不知道这几个字究竟怎么写,但是没关系……
“你也别太惆怅,只要跟着我们,这种事情早晚会查出来的,可别低估了咱老大的能力。”西极放下冰淇淋桶说道。
“嗯……我知道。”
“至于最后那张照片,是意外的收获。”岳峙看着她,神情略微有些怜悯,只是青梨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坐在病床上拍的照片,虽然那是彩色的,但也能看出一点年代感。
青梨轻抚着照片,母亲近在眼前的真实面貌和她模糊的记忆一点点重合起来,她苦笑了一下,语气似有遗憾,“我和她长得不怎么像呢。”
闻言岳峙抬头,和梁津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都没有说。
“照片是从当年那家医院妇产科护士长的手里拿到的,你母亲拜托她拍下这张照片,然后求她寄回中国并向大使馆求救,她因为害怕你父亲的势力,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偷偷把这张照片保留了下来,至于你母亲提供的地址,毕竟二十年了,也早就找不到了。”梁津补充道。
能够找到这张照片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至于其他的,就像西极说的,只要跟着岳峙,早晚都会查到的,所以青梨并不是很着急。
岳峙站起身,“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新加坡,来这里两年,你还没有离开过,去那边好好玩玩吧,我这会儿有事就先走了。”
青梨站起来送他到门口,“先生,加诺真呢?”说好通过考核就让他们见一面的。
“嗯,学校最近没有假期,不过我已经联系他了,他如果有时间,会从学校出来的。”岳峙说完就带着梁津离开了。
“你不去吗?”青梨问西极,西极是不处理岳峙工作上的事情的,但他会一直跟着岳峙进行贴身保护。
“队里有人跟着去了。”西极站起身,“我要去基地,你去吗?”
“瑞博在吗?”青梨问。
“不在,他的手伤很严重,要重构肌腱和神经,被送去新加坡的医院了。”西极说,“他这次是有点过分,正好合约快到期,估计岳峙不会和他续约了,等他出院,一笔抚恤金就送回美国了。”
“那就好。”青梨说,“不然我和他非得再打一架。”
“你干嘛去?”西极看她出门。
“去镇上,有车吗?”毕竟胳膊伤着,青梨也不想徒步十几公里。
“你去车库看,随便找个司机送你去吧。”
青梨点点头离开了,她让司机把她送到了玛莎家的超市外面。
“梨小姐!”玛莎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她,兴奋地出来,“你终于来了,考核通过了吗?”
青梨浅笑着点点头。
“太棒了!今天还要买棒冰回去吗?”玛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