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王庄主说知道史进兄弟在少华山。”朱武却忽然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只是史进兄弟到少华山不过半年有余,江湖上多不知晓,却不知王庄主从何得知?”
王伦心中一笑,暗道这个秘密怎么能告诉你呢,但又怕朱武继续追问,便立即转移话题,向朱武问道:“朱武兄弟,你们少华山远在陕西,为何今日会在这里出现,怎么又与桃花山的众兄弟起了冲突?”
“在王庄主面前不敢隐瞒。”朱武见王伦不答如何知道史进的事,自也不敢再问,又见王伦问话,便立刻答道:“说起此事当真是一言难尽,我们少华山的这伙弟兄,在这里现身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朱武说罢一声长叹,接着便向王伦讲述了少华山众人在此处现身的缘由。
原来朱武与陈达、杨春三人本来并不在少华山落草,而是甘陕经略府小种经略相公帐下的军官,三人凭着一身好武艺,特别是朱武出众的兵法韬略,在经略府屡立战功,更是陪受小种经略相公的重用。
陈达与杨春都做到了校官,朱武更是做了军师参谋,如果没有意外,三人将来必能凭借战功争个出人头。
谁知就在两年多前,小种经略相公派下将令,命朱武、陈达、杨春三人跟随小种经略相公夫人的外甥常怀外出剿匪,但不知为何却走漏了风声,一众盗匪跑了个干干净净,连个贼毛也没剿着。
而这常怀怕空手而归受小种经略相公责罚,便竟然纵使兵勇在附近村落抓了百十余个普通百姓冒充盗匪,好回去邀功领赏。
朱武等人不忍无辜百姓蒙冤受苦,便上前劝阻,谁知这常怀烂坏肝肠,竟然诬陷是朱武等人给盗匪通风报信,才致使盗匪遁逃,要将朱武等人按军法就问斩。
朱武等人岂肯受这不白之冤,便在一怒之下挥刀斩了那常怀,带着百十个弟兄叛出了军营。
朱武等人一路藏踪遁形,最后到了少华山,朱武见少华山山高路险,守难攻,便带着众弟兄上山落了草。
在少华山落草之后,朱武等人又收聚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两年多来也聚集了五七百人,几百匹好马,平日在山上开荒种,闲时劫掠些过路的贪官污吏,杀富济贫,虽无多大声势,但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
朱武说到这里,李忠却忽插话道:“我刚才听王庄主提到史进也在少华山,说的可是华阴县史家村的九纹龙史进史大郎?”
“正是。”朱武点头问道:“李大哥也认得史进兄弟?”
李忠笑道:“我与史大郎是过命的兄弟,我长他几岁,他开手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呢。”
朱武哈哈大笑道:“那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了,适才多有得罪了。”
朱武说罢起身向李忠、周通抱拳行了一礼,李忠和周通刚才被朱武等人打得苦了,心中还有些愤闷,但见朱武礼数有加,也只得起身还礼,但两伙人心中的隔阂终究去了一些。
与李忠和周通见过礼后,朱武又继续说道:“说起这史大郎,还另有一段渊源呢。”
原来这史进本是少华山脚下华阴县史家村的人,家境殷实富有,在村中有着好大一片庄院。
史进自幼不喜读书务农,只爱舞枪弄棒,而史进少时母亲便已病故,史进又是家中独子,庄主史老太公说他不得,也只得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请师父教他。
又因史进性爱美,史太公便花重金请了高手匠人给他刺了一身花绣,肩臂胸膛总有九条青龙,史进人又生得俊俏,银盘似的面皮,满县人叫得口顺,便都唤他做九纹龙史进。
到了史进十八岁时,史家庄却来了一对父子投宿,父亲是一位威武的中年汉子,那儿子只有七八岁。
史老太公是好客之人,见这对父子风尘仆仆,显是赶了远路,又错过了宿头,便留其住下。
等到了第二日,这汉子偶然见到史进练武,忍不住指出史进的功夫只是花拳绣腿,看得用不得,根本上不得战阵。
史进心高气傲,自然不服,当场便要与那汉子比试一番,结果刚一动手,只不到一个照面,史进便被放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