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言把她又抱紧了一点,确定地说:“嗯,感觉好像多了一些肉。”
说一个女生胖了,这是很无礼的事情,不过这个人是简明夏,一直想胖一点的简明夏。
简明夏推推他,说:“我们去吃饭吧,我感觉我们被当猴看了。”
在人家小区里搂搂抱抱的,能不被过往的行人当猴看吗,饶是简明夏脸皮厚,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脸红。
薛立言从善如流地放开她,不过嘴里却说:“要是能一直抱着你,我不介意我变成一只猴子。”
简明夏吐槽:“可我介意,我才不会要一只猴子做男朋友呢!”
“重点不应该是,我一直抱着你吗?”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居然还要重复两遍,小尾巴,你怎么变得这么脸皮厚了,当初那个说话都脸红的小可爱呢?”
“大概是被你吃掉了?”
“什么嘛,明明是你自己吃掉的,快把我的小尾巴吐出来,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大概是简明夏的男朋友,是她喜欢的人,是她爱的人?”
“天呐,你怎么这么臭美。”
他有一种天赋,那就是不管说什么,都能说的一本正经。
简明夏握起拳头打他,薛立言笑着躲开,两人在树荫下追逐打闹。
欢声笑语会让我们明白,悲伤只是一时的,我们依然会悲伤,却不应该沉溺其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简明夏给封筝发信息:无论如何,我是希望你幸福的。
封筝:我也希望你幸福,夏夏,好好珍惜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永远不要伤害一个希望你幸福的人,虽然她的方式不一定正确,但她的心里,比你更希望你获得幸福。
这就是朋友,永远口是心非的朋友。
简明夏心里埋藏着一个秘密,很多年前,她曾深深地喜欢过一个人。
那曾是她不愿提及的人和名字。
☆、
有时候,简明夏真的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身边的人都要结婚了,而且还凑到了一块。
时间进入十二月,这意味着新的一年又将来临,简明夏被催婚的次数又达到了高峰期。
家里基本是三天一个电话,五天一次谈心,这次不仅母亲说起这个问题,家里的亲戚,特别是教育界双打的大姨和大姨夫联手给简明夏做思想工作,他们说的极具教育意义,给简明夏一种,如果她不结婚,就是阻碍了人类发展,这样意义深远的担忧。
别怀疑教师的口才和辩论能力,无论简明夏找出什么理由,他们都能从各种专业角度反驳她,简明夏只能说不公平,二姨家的表哥三十二岁都还没结婚呢,也不见谁催他,大姨直接一句:“男人能跟女人相提并论吗?他就算四十岁了,也还能找二十岁的小姑娘,你能吗?”
简明夏尖叫:“大姨,你身为一个人民教师,怎么可以发表这种重男轻女的言论。“
大姨特现实地说:“因为这就是现实,跟我怎么看,以及你怎么看,是毫无关系的。”
简明夏特别无语,那边大姨继续说:“生老病死,结婚生子,这都是一个人必须经历的过程,并不是说人一定要结婚生子,而是结婚生子后,这个人才是完整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要经历这些,因为这就是人类的一部分。往小了说,这是对你生命的延续,往大了说,这是一个人立足世界的责任,你接受了世界的给予,就要回馈它,谁也不能逃避这种责任。”
说的实在高大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简明夏说:“你说这么多,我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我的头真的很痛!”
大姨在那边笑:“你这孩子,怎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简明夏叹气:“哎,饶了我吧,最多一年,真的,就最后一年,一年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不是这么说,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逼你做你不想做的决定,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们谁也不能帮你做决定,我不行,你妈妈也不行。我说这些,只是给你做个参考,你要觉得大姨说的对,就往心里想想,要觉得没道理,你就当我没说过。但你要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你妈妈,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简明夏心说,我敢当做没听过吗?她再次叹了口气,说:“大姨,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真的懂,真的就一年,一年后,你们让我怎样,我就怎样,绝无二话。”
担心大姨再讲一通道理,简明夏装作很忙地说:“大姨,不跟你说了,朋友催我了,我挂电话了啊,再见!”
然后秒挂。
挂了电话,简明夏觉得自己满头汗。
薛立言坐在一边看着她笑,问她:“你大姨跟你说了什么,把你什么吓成这样?”
简明夏趴在桌子上,说:“她跟我从晚婚对女人身体的害处,谈到了人类立足世界的责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高大上的催婚理由,真的,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我需要吃个冰激凌冷静下!”
薛立言笑看着她,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简明夏也觉得他们之间不应该谈论这个话题,搞的好像她暗示他什么一样,于是她转移话题:“我觉得我上午的运动量已经足够了,下午就不回健身馆了吧?”
薛立言静静地注视了她几秒钟,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透,然后才语气缓慢地说:“那不行,说好的,今天一天都听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脸上的笑意好像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