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夏不悦地说:“不要用你的自以为是来衡量我,我现在接受他,和以前是否接受他,那是两码事,时间不一样,结果也会不一样。”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封筝也被她激怒了,冷笑一声,说道:“这话也就骗骗你自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你有多喜欢他,你会拒绝他?简明夏,到这时候你还要欺骗你自己?”
简明夏脸色也冷了下来:“我欺骗我自己什么,我发现你真的是有够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整日整夜地给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子发短信,你跟我说你不喜欢他?你觉得我会信吗?别逗了,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简明夏抿着唇看着封筝不说话。
封筝也神色冷淡地看着她,语气冷漠地说:“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冷静了,可结果呢,他一靠近,你就又陷进去了?你以为你做了正确的决定吗?”
“简明夏,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吗?你二十七了,你还能跌倒几次?他的爱情保质期又是多久?拿你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去赌一个可能性,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天真?”
简明夏深吸一口气,说:“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我的问题,你说的头头是道的,你自己的问题,你又看的透吗?”
封筝扯了扯嘴角,自嘲地说:“我怎么看不透,我知道我在犯蠢,不用你一再强调。”
“知道自己在犯蠢,还要一直蠢下去,我该说你什么?”
“说我犯贱吗?”
简明夏不再说话。
封筝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不在乎了,真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了。反正活的好不好,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只需要站在高处,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真正关心我的人,也只有我自己罢了。”
简明夏问:“你的意思是,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难道不是吗?你看着好像很关心我,可你真的关心过我什么?看着我犯贱,你阻拦过吗?你没有,你只是选择一走了之,所以我们都没有立场指责对方。”
“封筝!你说这话你不亏心吗?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从你恋爱我就说了,他是你室友的高中同学,一个男孩子经常给高中女同学打电话,这不可能没有暧昧,结果你把人家的高中同学截胡了,我那时候就跟你说,他不是个性格坚定的男生,也不是个好的恋爱对象。后来你们恋爱了,他一点都不体贴你,我没劝你吗?为这事我们吵过多少次?你打胎,你吵架买醉,哪次我不在你身边?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是是是,你很关心我,那你为什么要走,你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那你又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封筝说着,眼眶里泛起了泪。
简明夏眼睛也有点发红,她说:“我为什么走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说同居就同居,问过我的意见吗?这也曾是我的家,不是谁的旅馆!”
“你有意见可以提,说走就走是什么意思!”
“我没说过吗?我说过很多次的,我说你们恋人住在一起,我一个外人一起住着不合适,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没关系,你不介意,对,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介意当你们的电灯泡,我介意每次出去玩都被你男朋友说是小老婆,我是多贱啊,自己的房子让人占了,还被说是小老婆。”
“你总是这么较真,那就是一句玩笑话。”
“对,我就是这么较真,我就是脾气臭。你认识我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你还没看明白过我吗?”
说起那些事情,简明夏依然一肚子怨气。
“我看明白了,简明夏,其实你才是最冷心冷肺的那个人,你知道吗?我爸爸破产了。”
简明夏愣住了,后知后觉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封筝神色麻木地说:“你搬走之前,我跟你说不要搬,至少现在不要搬,结果呢,你还是搬走了。”
“你又没有告诉我!”
“可你终究还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了,所以我告诉我自己,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靠的住。我知道蒋杰不是个好的老公人选,可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青春也全部耗在了他的身上,我不死吊着他,我还能怎么办?”
简明夏喃喃地说:“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草率的决定自己的一辈子。”
“至少他现在全心爱我,我不用担心他会嫌弃我,我离开他,我又能找到什么样的人?我妈妈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现在却在帮人打工还债,我怎么敢再让她来操心我的事?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简明夏,我明年元月12的婚礼,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那就过来喝杯喜酒吧。”
简明夏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
简明夏是抱着吵架的心来的,走的时候却是满心的茫然。
蒋杰正巧回家,两人在电梯口遇见。
蒋杰说:“怎么不吃了饭再走?”
简明夏咳了一声,说:“楼下还有人在等我,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蒋杰这才注意到她的异常,她的声音是沙哑的,眼圈泛红,明显是刚哭过,他想了想,问:“你跟封筝吵架了?”
简明夏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蒋杰问:“是因为我吗?”
简明夏这才正眼看他,时光终究还是改变过他的,他看着比记忆中更成熟了些,眼里多了些内涵,少了些轻佻,她先入为主的观点也许不一定正确,没有谁会真的原地踏步多年,蒋杰或许还有很多不足,但他终究是成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