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薛立恒,他眼中带着笑意,就像孩童时期看她挨训一样,分明是幸灾乐祸。
简明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两人的互动简父看在眼里,也算歪打正着,简父神色放松一些,又交代了两个小年轻几句,让薛立恒下次回来,来家里吃顿饭,末了,又不耐烦地挥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启程,不要磨蹭了。”
弄得好像不是他拖着人不让走似的。
简明夏觉得特无语。
车子上路之后,简明夏问:“有没有吓到,我每次回来都是这样子,弄得我都不敢回家了。”
薛立恒说:“他们也是不放心你,女孩子,总是担心得更多一些。”
简明夏点了点头,从窗户上往后看,还能看到简父一行人站在原地看着。
简明夏鼻子有点酸,不过是出个门而已,弄得她嫁人了一样。
简明夏突然意识到,选择欺骗是不是一件错误的事,现在骗了他们,之后呢?要是他们误以为她们真在一起了,然后两家人提前当亲家处了怎么办?
到时候两家人的脸往哪搁。
看出她的担心,薛立恒说道:“过一段时间,你就跟叔叔阿姨说我工作忙,事业心重,总是抽不出时间见面。”
这种事情,问题出在男方身上,比出在女方身上,更能得人宽容。
简明夏领了这个情。
车上了高速,两人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薛立言递过来一个玻璃罐子,问:“要吗?”
简明夏没有坐副驾驶席,她一向不喜欢那个位置,总觉得视野变太快会头晕。所以现在她跟薛立言并排坐在后排,中间隔着一大袋零食。
简明夏原本想说不要,但看到罐子里装的是玫瑰花干,顿时觉得嘴巴里满是荷包蛋的油腻味道,于是接过来,道了声谢。
吃了两片玫瑰花干后,简明夏问道:“你现在也在南城发展?”
“嗯,毕业后一直在南城。”
简明夏把罐子递回给薛立言,薛立言摇头:“我不吃,给你买的,不想吃了就放着吧。”
简明夏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于是笑着说:“我记得你以前怕我不带你玩,也是每次来找我玩就给我带零食,结果我从小到大,一次都没跟家里要过零食。”
话一出口,简明夏就觉得不妥了,总是提人家小时候的事,难免惹人生厌,这话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好像在暗示薛立言是马屁精一样。
却不想一直面无表情的薛立言脸上终于带出了几分笑意,他转头看着简明夏,眼神发亮得闪烁,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才说道:“其实我这次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简明夏只当他开玩笑,但也答应下来:“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现在租的房子到期了,之前跟邻居闹了点不愉快,我想换个地方住,你帮我看看你那边有没有空房。”
简明夏答应下来,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的,薛立言为什么不去跟薛立恒一起住,又不是没有地方住,难道连跟亲哥哥住都觉得不自由吗?
大约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这点不同,同样是在南城发展,薛家早早就给薛立恒在南城准备了房子作为落脚点,而简明夏的家长却认为女孩子总要嫁出去,买房,未来在哪个城市定居,这都要听丈夫的,所以钱还是留着给女儿做嫁妆比较好。
比较心理倒是没有,就是有种凭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不忿感,就不能娶鸡随鸡,娶狗随狗么!
父母这么为她未来那个子虚乌有的丈夫考虑,简明夏有点吃醋。
简明夏许久没说话,薛立言心知她又习惯性的出神了,思想估计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于是出声说道:“手机给我,我之前的号码注销了。有信息记得给我打电话。”
简明夏把手机给他,看着薛立言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他的手指修长匀称,在手机屏幕上游弋时,有种像是在钢琴上演奏的错觉,非常漂亮。
简明夏不由多看了几秒,她有一双很短很小,与身高不符的娃娃手,所以总羡慕那些有着修长手指的人,只恨不得换一双手。
前面的薛立恒一直在倾听两人说话,闻言也说道:“把我的号码也存一下。”
简明夏这才想起,她跟薛立恒居然没有互换号码,到底是生疏了。
过了一会,薛立言把手机还了回来,简明夏手机里多了两个联系人。
一个写着薛立恒,一个写着立言。
这……后面的名字是不是少打了一个字?
☆、
电话本里的那个名字是不是少打了一个字,简明夏也不好去问。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天上下起了暴雨,明明几分钟前的地界还是艳阳天,走了一段后,这边就是阴雨天了。
简明夏觉得地界真的很神奇,又走了半个小时,天晴了,太阳烈得刺眼。
简明夏就这么看了一路,直到中午下了高速,找地方吃饭。
下了车,薛立恒问她:“有没有什么禁口?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
“没有,我不挑食。”简明夏这么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明夏觉得薛立言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在餐厅里点完单之后,薛立恒出去打电话了,简明夏便转头质问薛立言:“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你居然说你不挑食。”薛立言眼睛微眯,似笑非笑。
简明夏一想,便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简明夏很挑食的,不吃葱蒜、香菜、辣椒,也不喜欢在饭桌上见到甜食,像糖醋排骨这样的菜,她不小心尝到一点,就会胃口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