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您要甜瓜还是寒瓜?我们这边都是论个卖的,你您要几个?”
王氏是个伶俐的,明明是和魏立冬同时在铺子里做工的,可偏偏要比他争气,魏立冬一直想拿下的管账的职务,成功被她拿下了。
面前穿长衫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哗的一下展开,手掌微动带来一丝凉风,“这位娘子,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没有。”王氏心虚的低下头,“公子说笑了,一看您就是读书有功名在身的人,我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妇,咱们怎么可能见过呢?公子,您到底要甜瓜还是寒瓜?”
“寒瓜要一个,甜瓜来五个。”
一直到王氏收完钱,男人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他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王氏,今天是你管账的第二天,怎么样?能管了吗,需要我换人吗?”魏昭君带着孙女们又送了一批寒瓜来。
“瞧娘说的,媳妇儿自然是管得了的,要不然也不敢在娘手里接下这么大的摊子。”
魏昭君满意的点点头。
穿长衫的男子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就连甜瓜咕噜噜滚在地上了都不在意,“我知道在哪见过了。”
。。。。。。
“王兄,王兄,你在家吗?”
破烂的木门被拍的嘎嘎作响,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妇人过来开门了,“谁呀?敲敲敲,奔丧啊!”
“原来是你呀,我家宝儿已经被书院开除了,你别来找他了,别来勾搭他读书了。家里哪有钱供他读书啊,你要是再来你就给他出钱啊!”说着三角眼妇人就要把门关了。
王宝突然将手伸在门缝里,朱氏怕夹着他的手,赶忙将门大开,“哎呦,我的宝儿啊,你的手没事儿吧?你说说你,都多大人了,还把手往门缝里放,万一夹到了,可是会心疼死娘的,娘可就这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娘,我没事儿的,您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我还得给娘养老送终呢。”
王宝是个会说话的,三两句就把朱氏哄的心花怒放,不情不愿的放长衫男子进来,目光锁定在他手里提着的两样瓜上,眼睛里露出贪婪,劈手就要去夺,“瞧瞧你来就来呗,还带东西做什么。。。”
长衫男子侧身闪躲了一下,完美的闪避了朱氏伸过来的手,“大娘这是做什么,这是我买了给自家娘子吃的,并不是来送给王兄的,大娘要是想吃的话,大可找自家女儿去拿呀,反正是她开的铺子,又何必来抢我的呢?”
“宁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王宝震惊的模样,宁天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不知道呀,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王兄,你之前不是说姐姐为了供你读书,自愿把自己卖入青楼吗?后来失踪了,你们一直在寻找,从未放弃过。。。”
“胡说八道什么呢?一个丫头片子谁会去找,就他那样臭脾气的还会把自愿卖入青楼,真是笑死我了,那都是老娘。。。”
朱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儿子捂了嘴,赶紧岔开了话题,“娘,儿子这两天可能受了些风寒,嗓子实在是不舒服,你要去隔壁药铺给儿子抓二两陈皮回来泡水吧!”
“我的儿啊,你怎么生病了呢?可把你的心给疼碎了,娘这就去啊,这就去。”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王宝拉着宁天堂入坐,眼圈儿立刻泛起红,“宁兄,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见到我姐姐了?宁兄知道的我特别特别的思念她。”说完就落下了几滴眼泪。
宁天堂赶紧掏出汗巾递给他,“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当初,你可是院里的头名,苟熊子为了超过你,竟然在先生面前编排你卖掉亲姐姐读书,而你为了保护亲姐姐的名声,一下都不肯解释,这才导致你被书院开除的。我这次买寒瓜的时候也是机缘巧合看到了你姐姐,想着你肯定还在找她,这就赶来告诉你了。”
“多谢宁兄,待我找回了姐姐,这寒瓜宁胸可以随便吃。”王宝十分大方的说道,仿佛已经把魏家的寒瓜铺子化为己有了。
“那可太好了,还是王兄大气。这寒瓜可是稀罕物,这一个小个的就得一两银子,若是让我随便吃,那我不得吃上个百十来个。”
王宝突然一把抓住宁天堂,而后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松了手,“宁兄的意思是说这东西很值钱?”
“王兄不知道吗?这玩意儿之前可是只有达官贵人能吃上的,咱们书院的院长尤其喜欢,每年夏天都会有京城来的人给他送上一两个,每次吃完院长的心情都是特别好,想要什么他都答应。”
“多谢宁兄答疑解惑,我还要赶着去见姐姐,就不留宁兄吃饭了,咱们改日再聚。”王宝突然将宁天堂推出门,眼睛里冒着精光,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
日头西斜,寒瓜铺子外面排队的人还有很多,王氏遵从魏昭君的吩咐,搞起了饥饿营销,和家里人一同关了铺子,“不好意思了诸位,今日的寒瓜已经卖完了,如果大家想要的话,明天请早吧。”
“啊~怎么回事儿啊?连着两天排队都没排到。”
“你天天太阳晒屁股了才来排,能买到才奇怪呢!”
“看来今天是又吃不到了,希望明天我能早点儿起来买到吧。”
门口的人渐渐散了,王氏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大嫂柳氏,“嫂子,这几天咱们也攒了不少银子了,咱俩去买簪子,好不好呀?”
这要换做以前,柳氏肯定拒绝了,可这些天早就习惯了,寒瓜铺子日进斗金,在铺子里干活儿的人,每天都会有工钱,爱美是人的本性,她也不例外。
柳氏红着脸答应了,万一自己打扮起来,魏立春能对自己温柔一些呢,“走吧,咱们去瞧瞧。”
“阿姐,真的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