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熠微微皱了眉头,步步紧逼:“江辰逸,你真的……”
“够了!”江辰逸喉咙里压着低低的嘶吼,所有压抑的感情都在一瞬间彻底爆发,陡然反过来把他紧紧摁在墙壁上。纵使经历了那么多,他的吻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生涩到了极点,粗暴而浅薄。但这就是最真实的他,最真实的宣泄。
尽管算不上什么享受,却让雷熠的心彻底雀跃起来。
天早已经黑透了。
从顶棚缝隙里投下来的光线虚迷暧昧,也不知道是月光还是灯光。
“……我爱你。”江辰逸的皮肤在灰蒙蒙的朦胧光雾里居然也能融出白瓷般的特殊光泽,嘴角的笑意融成了一道不经意的妖娆,绽放成游离于现实之外的花朵。指尖游移如同带着魔法,演绎成一场温柔的侵略。
“江辰逸?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雷熠高兴得都快疯了,就连江辰逸第一次如此主动都被彻底忽略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要忘了我……一辈子都不要忘了我……”江辰逸的眼眸里沾了一层水汽,眼眶微微发红,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哀伤。
“鬼扯什么!”雷熠捧着他的脸,恣意的吻上去,容不得他一丝一毫的回避,“再给我胡扯,信不信我当场表演霸王硬上弓给你看啊!”
“光说不练,来啊。”江辰逸的笑容融合了太多看不清的东西,有那么一刹那,雷熠忽然有了一种立刻就会失去他的错觉。
没等到江辰逸再开口,雷熠已经一抬脚把门踹上了。
狗叫声和小女孩的哭声霎时间撕破了夜晚平和温驯的假面。
而最终没有一个人敢于上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辰逸,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就当做是我……陪着你……一起疯了……”
这一夜,疯狂开成了五彩缤纷的靡丽花朵,两个人都在用疼痛和战栗印证彼此最真实的存在。呼吸和汗水都渗入了灵魂,镌刻成永远不会凋落的印记。
雷熠早已经分不清到底疯的人是自己还是江辰逸,抑或是整个世界。
是罪,是爱,是濒临死亡前哼出最唯美的赞颂。
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雷熠紧紧揽住江辰逸的肩头:“江辰逸,要不我们私奔吧?”
“呸!什么馊主意。”
“你还敢呸我!”雷熠俯身再次吻下去,“嘴上说不要,可是身体很诚实嘛。”
江辰逸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再故意雷人小心我踹你出门。”
雷熠笑得像只得了哮喘的狗,放开他安稳的躺下来。
这张小床比老屋里那张更狭窄,被褥都浸了雨水,刚刚激出的汗水裹着滚烫的躯体,被这被褥一粘,更是像掉进了胶水里似的,浑身都难受。枕头本来又湿又硬,可枕头下面还有一块的东西一直在无耻的刷着存在感。
雷熠把手伸下去摸索了一阵,最后发现竟然是那本假结婚证,忽然间心情明媚得不得了:“这东西你还留着呢?”
“太忙,忘了扔。”江辰逸闭着眼睛回答。
雷熠其实也很累,累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于是侧过身,用孩子抱布娃娃的姿势把江辰逸牢牢困在怀里,无耻的凑到他耳边:“总有一天我会把假的变成真的。”
“嗯。”江辰逸的呼吸均匀而温柔,似乎是快要睡着了。
雷熠紧抱着他不肯撒手,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甚至变得有些不真实。
老天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破坏气氛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进来。雷熠压根懒得去管,照样抱着江辰逸,听着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雷熠,电话。”江辰逸终于忍无可忍,用眼神指出了那条躺在地板水洼里的牛仔裤。
“……好吧,我接。”雷熠翻身起来想下床,忽然又被江辰逸扯了回去。
“算了,不用接。”江辰逸强横的拽住他的胳膊,反而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
“说接的是你,说不接的还是你。”雷熠知道他是害怕这个电话会把自己带走,于是故意跟他开玩笑,“你要不要这么傲娇?”
江辰逸果然也豁出去了:“就是这么傲娇,你管得着吗?”
雷熠:……
话音未落,江辰逸的手机又响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江辰逸抓过手机看了一眼,顺手直接塞给了雷熠:“找你的。”
“喂!有话快说,有p快放。”雷熠早已经猜到了是康天佑的电话,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关机了事,可是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与其让江辰逸去应付居心叵测的康天佑,还不如他自己来面对更好。
康天佑好像也已经料到会是他接电话,语气阴沉得像一潭死水:“你还欠我一份人情。别忘了你自己答应过什么。”
“老子是欠你人情,可t什么时候还还不都一样?老子会跑还是会赖你账啊!”雷熠拼命压抑着怒气。
“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还我。”康天佑完全无视了他的愤怒。
“你无不无聊,知不知道老子在忙啊!”雷熠的抗议已经变成了怒吼。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你才非来不可。算算时间,该做的已经都做完了吧。马上到酒吧来,给你十分钟时间。”康天佑没有给他更多讨价还价的时间,立刻挂断了电话。
雷熠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康天佑到底什么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有兴致涮人陪他犯二。
“你去不去?”江辰逸搂着他的腰,相依的姿势多了一分彼此慰藉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