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雷熠已经哽咽出声。
“老妈你在哪呢……你跟谁走了……为什么不带我走?冥河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要一起过一辈子吗?为什么又丢下我了……”
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整个世界混沌一片,脑袋里就像是一锅沸水,来回翻煮着那些不堪的过往。
就在此时此刻,腰和脖子忽然被揽住,重重的拉下去。
嘴唇上微微一凉,蜻蜓点水一样。
雷熠吃惊的睁大双眼,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景象顷刻间全部散去。面前那个人就在极限距离安静的望着他,潮湿的水汽就像一场不期而遇的雨在眼眸里温润的氤氲。
“江辰逸……?”
外面滚过一阵闷雷,雨点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砸在屋顶上,漏雨的滴水声细腻绵密。这座老屋就好像汪洋中的一艘小船,颠簸不定,与世隔绝。
江辰逸的气息掺入了雨水的清新和苔藓的潮湿,演绎成一种古老而缠绵的味道。
雷熠混沌的脑子里忽然炸开了一朵清晰的烟花,忽然俯□去拼命的掠夺他独特的气息。江辰逸努力的喘息着,从无法抗拒慢慢变成了带着挣扎的迎合。
“别逼我走近你,别逼我喜欢你……”江辰逸的呢喃就像是暗夜里的魔咒,反复在彼此的耳边厮磨缠绵。
“我就是要逼你走近,我就是逼你喜欢我!你能怎么样……嗷!”雷熠一声惨叫,没想到江辰逸真的怒气爆发的时候揍人还真的挺带劲。
“……对不起,不疼不疼啊……”江辰逸一看劲使过了,连忙又爬起来,用哄小孩子的拙劣方法安慰他。
“不疼个p,疼啊!”雷熠感冒了本来就鼻塞,挨了这一下反而把憋着的气砸顺了,眼泪瞬间就给呛了出来。
“对不起……谁让你得寸进尺?谁让你想……霸王硬上弓?”江辰逸拿着纸巾给他擦眼泪,表情茫然而内疚,显然不会应付这种状况。抬起手的时候,被撕破的衬衫就像一张带着嘲讽的笑脸,老屋里昏黄的灯光把他的皮肤笼在朦胧的光雾里,融出白瓷般的特殊光泽。
不知道是感冒发烧的缘故还是身体里的荷尔蒙在咆哮,雷熠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霸王硬上弓了,最多算未遂。”雷熠可怜兮兮的捂住脸,不顾江辰逸的反对,一头栽到了他肚子上,重新安静下来。
就这么静静的躺了十几分钟之后江辰逸忽然嫌弃的戳了他一指头:“下去,你压得我没法呼吸了。”
“今天你就忍忍吧,我是病人……”雷熠搂着他的腰死不撒手,反而把脑袋窝得更深。就在这一刻,他察觉到自己压住的某件物体产生了不可控制的反应。
雷熠惊诧的抬起头。
江辰逸居然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梗。
“你这是……”
“正常的生理反应,谁让你在我肚子上乱拱。”江辰逸故作镇定的想把他推开,“滚开,过一会儿就下去了。”
雷熠翻身起来,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顺手就摸了下去:“硬憋着不难受吗?”
就是这一摸,他已经觉察出了异常。
江辰逸并没有厌恶或者是惊恐,只是有些尴尬:“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个表情。”
雷熠傻了。
真相来得太过突然,多少让他有点意外。
难怪江辰逸有过女朋友,却到现在还是老处男。不能人道这档子事放在古代那是断子绝孙的大事,放在现在……也就那样吧。
“这个……你也没去医院治过吧?”
江辰逸把被子扯高了一点:“我这么过着挺好……没这个必要。”
“嗯,确实没这个必要。”雷熠诚实的回答,“反正我也用不着。”
“……滚!”
雷熠确实滚了,却是滚回了他肚子上。
某个不甘心的物件又隔着被子开始疯狂的叫嚣,为遗传基因的传递做着最后的努力。
雷熠乐了,隔着被子拍了拍它:“别闹,本大爷今天有病在身实在是折腾不动了,改天一定办了你。”
“草!我x你大爷!”江辰逸难得的爆了粗口,明显的气急败坏。
“草什么草……”雷熠立即接口,“你没那个能力。哦,对不起……”
话才出口雷熠就知道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可江辰逸也没什么反应,不激动也不生气,好像一潭死水,这个问题早已经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涟漪。
“睡吧,我没空和病人计较。”江辰逸没有再试图踹开他,而是顺着他的耳边慢慢捋着他的头发,就像在安抚哭闹的孩子。
雷熠稍稍撑起身子表示不满:“别一直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江辰逸立刻嗤之以鼻:“不讲道理,蛮横霸道,没脸没皮,肉麻当有趣,你就是个孩子。”
“我哪里像个孩子?你这是要逼我出绝招吗?你自己摸!”雷熠一下子掀飞了被子,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你自己摸!”
江辰逸给惊得合不拢嘴,脸上暧昧的微红变成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绯红:“……你这t的是什么神逻辑啊?”
“你不行,我行!”雷熠用饿虎扑食的姿态直扑到他身上。
“雷熠……雷熠……你不是说你折腾不动了吗?”
“这次是最后的冲锋,你要是再给我一拳,难保我这辈子对你都没兴趣了……”毕竟是生着病,身体和感官都比平常迟钝,如果江辰逸真的全力反抗,雷熠还真是什么都干不成。可身下那个人虽然一直在抗拒,可到底没有再给他一拳。
大雨连绵不绝,就像绵密的包裹,隔绝着这个小屋内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