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怀疑雷奥作为助手够不够格,再到接受雷奥不用半天一样,我在格兰达来我们家第二天晚上就抱着被子枕头去和格兰达睡了。
“你们关系那么好吗?”卡尔森怀疑。
格兰达用在身后抱住我作为回应。我咯咯咯笑起来,屁巅屁颠地跟着格兰达进了房间。
格兰达身上有一种凛冽、自信的气息——虽然也是和火龙打交道,但这种感觉和我在查理身上感觉到的不同——它更成熟,更柔和,更坚韧,像不会折断的火舌兰。
她像是我梦中就想成为的人,所以天生的吸引我靠近。
洗完澡后,我穿着睡裙爬上床,格兰达头发半干,穿着一件小吊带倚在床上看着什么。见到我,她伸出一只手。
我便红着脸窝在了她的怀里。
格兰达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气——和我曾经遇到过的母亲角色不同,她没有让我想起母亲,只是让我感觉熟悉而安心。
我本无意窥探她看的东西,但我们距离实在太近了。
“古灵阁的的防盗措施……”我喃喃念出纸上的手写的内容,“钥匙、妖精、防贼瀑布、火龙或者斯芬克斯……”上面清晰列出了古灵阁所有的防盗举措。
“怪不得是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总不会有人曾经闯入过古灵阁吧。”我随口一问。
“事实上,”格兰达的食指在纸上无意识地点了点,“曾经有过,但历史上只发生过两次。”
“应该没有人能成功从里面偷东西,看看这些防盗措施——你想在古灵阁存东西吗?”我兴致勃勃,“我在古灵阁也有个金库,卡尔森每年都会往里面扔点东西,不过我还没真的去看过呢。”
格兰达好像露出了个笑意:“我不想在古灵阁存东西,相反……”
她没有说下去。
我很快把这个话题抛到了脑后,因为格兰达将纸收了起来,并拿出一本相册。
她翻开相册,每页有四个相片的空位,前几页已经被密密麻麻塞满了。放眼望去,全是不同种类的火龙在里面喷火或者长啸,尽管是平面的,但它们的动态还是将我带回了那个神奇的夏天之旅。
我一边看火龙,一边和格兰达分享起那次罗马尼亚看龙的旅程来。她一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应我。
我注意到相册有好几页有空出来的位置,像是里面的照片被谁抽了出来,但我没有问。
聊了好一会儿,我突然发现格兰达是法国人,而且是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毕业的。
“……那你认不认识我的妈妈呢,格兰达?”我轻声问,“她叫莎莉斯特·坎宁。”
我感觉到格兰达本来在轻轻抚摸我头发的手停住了。
“噢……”她好像急促地喘息了两下:“莎莉斯特,当然——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嫁给一个英国人。”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坐直了身子,“卡尔森没有和我说过——我只是想知道一点。”
我还跑去房间里找那张报纸给格兰达看。
“瞧,我只有妈妈这张照片。”
格兰达的视线随着我的指尖落在那张陈旧的报纸上,照片里一对璧人互相依偎着大笑。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照片很久很久,等她再次抬起眼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莎莉斯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巫——要我说,她绝对是布斯巴顿几十年来培养过的最出色的巫师,”格兰达陷入了回忆里,沉默半响,“唔,不过我和她不是很熟……恐怕没办法和你分享更多。对不起,诺维拉。”
我摇了摇头:“这就够了,格兰达,谢谢你——在你之前,我都不知道能和谁说起妈妈。”
格兰达哀伤地凝望着我。
她突然伸出手,从我颈间勾出一条项链,金色的星星和中间的大写“c”字在我们中间闪闪发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诺维拉……但她一定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我笑起来。
格兰达再次朝我张开手臂,我扑过去用抱住了她。
圣诞假期间,我收到了朋友们的信。
亚伦的信一如既往的简洁,这个假期他和父母去了墨西哥,他们一起去看了蒙特阿尔班的皇家广场建筑群。
“雄伟、壮观……这里许多建筑迹象表明曾经有巫师运用魔咒建造了房子,我们正在尝试推测年份……”他描述了一些细节,并表示已经给我们带了礼物,假期回来送给我们。
“我们还遇到了一种苔藓,它所到之处石头都被腐蚀,对建筑物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亚伦说。
“是食石藓!一种神奇生物。”我在回信中奋笔疾书,“要用酸醋加柠檬汁,混上石灰浇灌它们,它们就会退回丛林和地底中去——它们不应该跑出来的。”
凯瑟琳的信一如既往内容繁多。从收到的礼物到送出的礼物,从圣诞节的大餐到每天做了什么——她简直把每次和我们来往通讯的信件当成日记在写,厚厚一叠信纸,总将她的猫头鹰累得够呛。
塞德里克也絮絮叨叨写了好几页,我几乎能想象他在写信时,沉静而略带笑意的模样。圣诞假期迪戈里先生忙得不可开交——一只本该生活在西伯利亚的风鹰离奇出现在了英国西部,为那里带来了刺骨的冰雪与龙卷风,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整个圣诞假期都在处理这件事。
“我爸爸提议找劳伦斯先生帮助(这很难得不是吗),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说他们就快成功了……”我将这段话念给卡尔森听,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