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离开了食堂,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宋敏惠在同一个空间里吸取一样的空气。我跑到一个无人的楼梯口,这个地方很少人经过,我大口的喘着气,靠着墙壁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板上,刚才绷紧神经,现在一放松,我瞬间没了力气。身体到现在还是一直在颤抖着,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我缩起身子,把头靠在膝盖上。原本以为我已经逃离了宋敏惠的魔掌,可以过幸福的生活,结果现在又像是进了狼窝一般,我就好比一隻绵羊,遇见大野狼却什么都无法做只能任人宰割。我轻叹了一口气,此刻说什么似乎都没什么用处,我无法控制宋敏惠的行动,说再多都于事无补,之后的生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也不会多做无谓的事。宋敏惠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去明白,但是,她会刻意跟我们套近乎,一定是有什么计画。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宋敏惠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那如此令人作呕的语调,让我的心情更加的烦躁。看宋敏惠那个样子,每次都装成一副柔弱,受尽委屈的模样,从外人来看就很像我们在欺负她。我一直在想,她会不会是想让旁人误会,好让我们在别人眼里就是在霸凌她,我的心中存有这样的疑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不会再忍气吞声了。我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我重要的朋友!因为他们比我点生命还重要,他们就像我心中的一曙光,把我黑暗的世界照亮的光芒。所以,既然敢伤害他们,我就一定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无论是谁都一样。突然想到和嘉凌敏熙一起做的那个约定,既然答应她们会好好保护自己,那我就不能毁约。眼前浮现她们的笑脸,压抑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刚才在食堂我用那种态度,肯定吓到她们了,等等回到教室要好好和她们道歉才可以。我藉着墙壁起身,刚想迈开脚步走下楼,可是背后却突然被什么强大的力道推了一下,我还来不及反应,脚整个腾空,瞬间我就跌落在楼梯下。锥心刺骨的疼痛感蔓延全身,我吃力的想抬头察看兇手,无奈痛楚让我无法思考,左脚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拉开袜子仔细一看,脚踝已经瘀了一大片青紫,还有一点渗血。我咬牙,扶着一旁的扶手,让自己可以站起来,想试着向前走一步,但剧烈的疼痛让我再次跌坐在地板。糟糕!现在我这样根本不能走,可是如果把敏熙她们叫来,恐怕她们会担心死,何况才刚说完会照顾好自己,结果马上就出这种意外……不过,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而且刚才的那种力道,也不像是不小心的……到底是谁做出这种事……?倏地,我的脑中印出一个人的身影。不对!这种时候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人……也只有她会这么做!按耐住心中逐渐窜出的愤怒,我咬牙,艰难的一步一步朝着保健室走去。现在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宋敏惠所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可是,我在这所学校里可没有得罪任何人,既然如此,也只有宋敏惠才会做这种恶毒的事。毕竟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没理由这种事情不会是她做的。宋敏惠,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我一定会亲自讨回来!好不容易用尽全力来到了保健室,我推开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使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同学,你怎么了吗?」里面的老师似乎看见我苍白的脸色,连忙跑来扶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深呼吸一口气,牵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我刚才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脚受伤了。」「从楼梯上摔下来?!」老师惊讶的叫出声,接着蹲下身慢慢的脱下我的袜子,一大片青紫隐约渗出些血来,显得怵目惊心,就连我看了也吓了一跳。看来是刚才走到这里,所以使伤口更加严重了。「很严重呢!你稍等我一下。」老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消毒用的药水还有绷带,随后拿出棉花棒,沾了药水,轻轻涂抹在伤口上。「会稍微有点疼,忍耐一下。」伤口一接触到药水,疼痛使我忍不住呜出声。「快好了,再忍耐一下。」老师放轻了动作,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我。直到伤口包扎完毕,我才松了口气。「你应该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吧?让我看看好吗?」老师指着我手臂上一些小小的伤口,我点头,然后把手伸了出去。再次忍受药水涂抹在身上的疼痛后,我感觉我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浑身都没力气。「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导师那边我会帮你告知的,对了,你是几班的?」她把我扶到一个病床上,然后问。「2-3班。」我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事再叫我。」她拍拍我的头,拉上帘子就离开了。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刚才生的所有事耗尽我全身的力气,放松后疲劳就整个涌了上来。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昏昏欲睡的头脑和沉重的眼皮告示着我该好好休息,浓厚的睡意渐渐袭来。真的好累……我抵不过宛如千斤重的眼皮,缓缓地闔上了我的双眼。只要一下就好……让我睡一下……当我再次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橘黄色,我愣了一下。我睡了这么久吗?现在几点?我抬头看向时鐘,时针已经指到五,也就是说,已经放学了吗?我撑起身子想下床,结果突然一道带有磁性的嗓音从布帘身后传了过来。我怔住。这不是齐子杰的声音吗?!「你想去哪里?」一隻手拉开了布帘,齐子杰站在布帘身后,脸上的表情不是平常淡漠的样子,而是紧紧皱着眉头,双手环胸的看着我。「齐……齐子杰?」我讶异的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他不满的瞪着我。被他这么一瞪,我顿了一下,心虚的撇过头,不一语。既然齐子杰在这里,就代表他一定知道我受伤的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说明午休生的一切,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谁这么做的。顿时沉重的气氛蔓延四周,我们彼此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