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看看戒指,又看看他:
“当然。”
“嗯,就在€€我十七岁生日,在€€这间玻璃花房。”
6瓒点点头:
“今天虽然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你生日,但€€也算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既然咱们€€回来了,那每一步都要到位,比如……”
6瓒从背后变魔术似的摸出一个绒面小盒子,但€€也不知是他太紧张还€€是什么原因,他捧着小盒子的手都有点抖。
为了掩饰自己这有点丢人的失态,6瓒轻咳两声,对着江白榆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枚跟6瓒手上差不多的白金戒圈,戒面上也是镂空花纹,不同的是,6瓒那枚刻着他的名字,这枚则刻着江白榆。
“我找人仿着设计的,这戒指百分之八十多是我自己做的,剩下百分之十几……我手笨,实在€€弄不好,就求助了雕工好的老师傅。不瞒你说,你手里这枚是我做的第€€三版,希望你别嫌弃。”
6瓒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小:
“我以前答应过你,先让你戴着易拉罐环,以后再给你换个好的。我这个人从来不画大饼,现在€€虽然晚了点,但€€也……也还€€算吧。”
“……”
江白榆没有应声,他的目光落在€€6瓒脸上,看得6瓒有点不好意思€€,许久,他的视线才垂落向6瓒手里小盒子里的那枚戒指。
他微微抿起唇,把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仔细看看,内圈果然也刻着字。
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6瓒”“江白榆”
6瓒注意到他在€€看内圈的刻字,人更紧张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左手的戒指摘下来,也放在€€江白榆手心里:
“当年你送我戒指的时€€候,只在€€内圈刻了我的名字,前几天我把你的名字也加上了,就是我的字有点丑,刻得也不怎么好……”
闻言,江白榆垂眸看向6瓒那枚戒指。
果然,在€€工工整整的“6瓒”二字旁边,多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江白榆”。
他那时€€为什么没有刻自己的名字呢。
好像还€€是因为心里从未变过的那点自卑,觉得自己不配,所以,他的名字也不该和他出现在€€一起。
但€€有人一直觉得他配,他从始至终都认为他是全世界最好,他会很坚定地€€在€€戒指上、那个他曾经€€不敢妄想的位置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他的名字。
江白榆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爱”说过太多遍,别的他又不太会说,所以最后,他只是垂眸牵起6瓒的手,把那枚戒指重新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6瓒,谢谢你。”
6瓒在€€他生命中出现,就像一份他从来不敢妄想的礼物,他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让江白榆原本贫瘠单薄的生命一点一点变得厚重。
“说什么谢啊。”
6瓒身后是玻璃花房的阳光,他弯唇冲江白榆笑了一下:
“你应该说爱我。”
说着,他也拉起江白榆的手,像婚礼交换戒指一样,在€€玻璃花房的茉莉花丛间,把那枚晚来了八年的戒指戴在€€了江白榆手指上。
“你说,我们€€这算私自结了个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