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些看似简单却从未有人对他们深入讲解过的大道理,是从一个女人的口中说出。
他们是风行殿的人,但在这之前,他们也只是风行殿的伙计。
他们可以不断的打探消息,他们可以为风行殿卖命,但都只是为了利益。
对于风行殿的主人,他们也只是当她是东家而已。
可过了今日,他们才从内心深处认可了她。
哪怕……她只是一个女人。
厨娘做好了晚饭,来叫大家伙儿去吃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恨不能再多学两个字,多听两句诗。
还是苏璃看时辰太晚,才勒令大家去吃饭休息。
她说:“来日方长,这一路还很长,只要下雨天不能赶路,我会继续教你们。”
苏璃不知道,她说完这句话后,多少人在偷偷祈求明天下雨。
最夸张的是瘦猴,大半夜的不睡觉去了后巷的土地庙求雨。
第二天早上,苏璃听芍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忍不住唏嘘半天。
芍药笑道:“东家,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好多人都睡不着觉,一直在想你讲的内容。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你竟然引出了那么多的典故,好些个都是我们没听过的!”
顿了顿,她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真切,又道:“我小的时候去私塾窗户外偷听过夫子讲学,那夫子都没你讲得好,不,比你讲得差远了。”
苏璃一边喝茶,一边笑,“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
芍药:“我说真的。那些夫子还十年寒窗苦读呢,东家不过闺学几年就超过了他们。东家真是厉害。”
苏璃:“……”
十年寒窗?
十年算什么,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打底……
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哪一个的学习生涯不是十六年以上?如果再读个硕士、博士、博士后,那不得二三十年。
所以,她一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现在只教语文一门课,这不是太简单了吗?
只可惜,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干笑两声不置可否。
今天没下雨,一大早李叔就组织人手将货去各个商户清一清,毕竟是障眼法,所以只要价格过得去,钱少赚点也不妨事。
这些事用不着苏璃操心,她也乐得清闲,寻了一个最新的话本就在廊下打发时间。
芍药站在边上替她扇风,却见秦渊缓步走了过来,他对芍药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芍药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扇子递给他后才离开。
“芍药,你看这话本里写的可真有意思……”
她抬头,看见秦渊时愣了一下,随即笑容便立刻消失。
她别开头去,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相处一年多,他从未和她争执过,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她竟还不知道他骨子里居然这么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