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苏璃都不敢信以苏家的财力,居然还会有这么破烂的院子。
说是院子,都有些抬举它了,顶多算是有几片碎瓦能遮风挡雨罢了。
小管事将钥匙交给芍药。
芍药冷着一张脸,要不是苏璃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她想直接将钥匙甩在小管事的脑门儿上。
等小管事走了,众人才纷纷看向苏璃。
“一个臭管事的,也敢给东家摆脸色,什么玩意儿!”
“这破地方,是给人住的吗?我看那王什么的,就是故意作贱咱们!”
“东家,咱们还是去住客栈吧,又不是缺这点儿银子,何必在这里看人脸色。”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意见倒是出奇的统一。
苏璃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她看了一眼芍药。
别人不清楚,芍药却是清楚内情的。
她在仓奇密盒这件事上摆了陈兴一道,虽然她强行补救把祸水引去了摄政王府,可她不敢保证陈兴就一定会放过工具人的她。
更何况,图纸虽然用来交换了乾之,可做盔甲的矿石材料还在她的手上。
这院子虽然破,却是在苏家势力范围内,左右都是苏家商号的宅院,比之客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肯定要安全得多。
“东家,您还在犹豫什么?”李叔也开口问。
苏璃叹了一口气,道:“大家也知道,这次我是被林府休妻的,所以身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
她不方便明说原因,但这里的都是风行殿里的兄弟,她这么说了,不管真实原因如何,他们也能明白她的态度。
她今夜,要宿在这里。
李叔思忖片刻,随即点头。
“既然东家有难处,那我们就收拾收拾,将就住两天。”
在李叔的指挥下,所有人分工明确,虽然院子是破了点儿,但是也勉强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
乾之也帮忙搬货,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力气却不小,几趟下来,商队里几个年轻人见他如此卖力,竟然生出一种暗暗较劲的意思,咬着牙将搬货的速度提升了一倍。
苏璃站在长廊尽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摇头轻笑。
等货物卸完,几个人累得快要趴在地上,却见乾之还有余力,排掉袍子上的灰尘向苏璃走去。
苏璃将水壶递给他,打趣道:“你何必故意挑衅他们?”
他接了水壶,咕隆隆灌了半壶水。
“天色不早了,我这不是为了想你早点儿休息,让他们干劲十足的早些把事情做完。”
苏璃白了他一眼,“就你心眼儿多。不过……”
他动作一顿,问:“不过什么?”
苏璃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狐疑的道:“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秦渊嘴角一扯,“……我觉得你在骂我。”
苏璃连连摆手,当然是否认,“就你刚才这心眼儿,焉坏焉坏,差一点儿就要赶上那狡诈的摄政王了。”
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他的脸色就瞬间垮塌。
秦渊顶了顶牙根儿,僵硬的问:“你见过摄政王?”
苏璃想起那张一直带着黑铜面具的脸,“见过几次,不过他可能生得极丑,根本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听她的语气,对摄政王似乎十分不喜。
秦渊瞳孔阵阵瑟缩,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装作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