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想太多:“你说这话是何意?”
“夫人明知道我有喘症在身,误你一个已是不得已,怎么能再耽误旁人?”
所以他多半并非对江夜雪不喜欢,只是出于一个男子该有的担当不想拖累江夜雪而已?
想到这里,陆昭瑜无声地叹了口气。
而后,她转身郑重其事地看着谢元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姑娘那里,我会试着去将她暂时劝住的。但我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同夫君商量一下。”
陆昭瑜做事情从来都是留有余地的,比如她方才说的是‘暂时劝住’,而非劝江夜雪乖乖去和楚长松成亲。
这话里的细节,谢元晔也很敏锐就察觉到了。
他剑眉微微拧起,看着平时温顺的姑娘此刻在他面前却有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气势,无疑是充满疑惑的。
只她这么一个幽深的眼神,他就笃定了这个姑娘一定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
“夫人请说就是了。”
陆昭瑜率先坐在石桌边上,也示意谢元晔坐在自己的旁边。
“在说之前,我想先给夫君号个脉象。”
她总得先了解了谢元晔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确定自己到底能为他治到什么程度。
陆昭瑜的医术是谢元晔亲眼见到的,也得了雪寒宵的认可,这点他是信任的。
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将手放置在她的面前,即便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他快要压制不住的念头在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当他亲耳听到陆昭瑜说:“夫君的喘症,或许我能为你缓解一二,就算是治愈也未尝不可能。”
他内心的震惊几乎溢于言表。
这些年来,他在雪寒宵的医术下才得以喘息了这么长久,原以为这些偷来的时间有一天总得还给老天的,没想到竟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可他失望了太多太多次了,这次面对陆昭瑜,即便她的医术的确不错,也不敢真的全身心去信任她。
“夫人若是因为雪寒宵的话而如此,大可不必为难。”
谢元晔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内心,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暗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可笑,居然把希望寄托在无关之人的身上。
此行为,可笑又愚蠢!
陆昭瑜一眼就看出他大概是心灰意冷,才会不信她的话。
她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把事实摆在面上,让他自己选择。
“我说这些,并非雪公子,也一点都不为难,而是出自于我自己的私心。”
这下,谢元晔更不理解了:“私心?什么私心?”
难不成,她是想让他答应着,等他病好之后不能纳妾吗?
如果只是如此,他倒是一点都不为难。
可眼前的姑娘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等夫君病好后,请夫君答应先同我生个孩子。”
“只要夫君先同我生了孩子,往后夫君再纳妾,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谢元晔整个人呆愣在当场。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此刻他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语来回答她这般露骨的请求。
甚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力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