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陆家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你方才为何要阻挠我?”
面对江夜雪的发问,陆昭瑜抬眸定定看着她:“因为,江姑娘所为,天理不容!”
闻言,江夜雪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她像是在看笑话一般地看着陆昭瑜:“天理?这位姑娘,你是来搞笑的吗?”
“江姑娘,我大雍朝向来极为看重礼法。而你却在陛下还未对陆家下旨定罪之际,如此羞辱陆家亡灵。”
“敢问,你的做法,可经得起满朝文武的盘问?”
江夜雪慢腾腾地绕着陆昭瑜转了一圈,再一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
“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只是陆家所为,怕是配不上‘礼法’二字吧!”
“还有,你既然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来为陆家说话,想来也是和陆家多少沾点关系的。”
“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
“能让一个弱女子挺身而出为陆家说话,可见江姑娘的手段实在骇人听闻!”
陆昭瑜正要说话,却见谢元晔正坐在轮椅上,被隐观推了过来。
她有心想要护着陆家忠仆,护住父兄仅剩的尊严,却被谢元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出头了。
而江夜雪在见到谢元晔的那一瞬间,方才的那种仗势欺人的气势瞬间收敛了很多。
“谢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元晔的轮椅停在了陆家的棺椁前。
他并未回答江夜雪的话,而是让隐观去将那散落一地的衣冠拾起来,而后亲自放置在了另一副棺椁之上,并用自己的披风为其盖上。
最后,才看向了江夜雪。
“江姑娘问这话,是想打听本世子的行踪吗?”
“本世子也曾在陆家军麾下,江姑娘是否也想像盘问这名侍女一样地盘问本世子一遍?”
两三句的话的功夫,就让江夜雪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现下谁人不知,谢元晔自从在战场上废了双腿后,脾气就变得相当的古怪。
就像现在这般,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十足的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情面都不给侯府留下。
偏偏,人家祖上有从龙之功,加之谢元晔曾经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连陛下都对他和颜悦色的,谁然还敢得罪于他?
想到这里,江夜雪立刻放低姿态:“世子殿下误会了,夜雪不敢有此想法!”
闻言,谢元晔点点头,似乎是要揭过此事了。
但说出来的话,却足够让江夜雪咬牙切齿:“本世子听明白了,你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想来,你们侯府的权利,如今都能盖过陛下了。”
江夜雪慌忙解释:“江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还望世子殿下慎言!”
“忠心耿耿?”谢元晔的语气还是如同一开始那般的温和,却能让江夜雪的背上沁出冷汗。
“你今日所为,并非奉皇命,却打着陛下的幌子来做此等辱没亡灵的下作行径。”
“试问,有朝一日陆家的罪名若是被洗清,你让陛下如何来解释今日的荒唐之行?”
陆昭瑜,猛地看向面前的人。
谢元晔所言,出自真心吗?
所以谢元晔,还是当初的那个赤诚的谢元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