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谢元晔后,陆昭瑜立刻让阿六去给楚长风抓药,并且当着那一家三口的面故意拔高了声音:
“阿六,这药方是谢世子身边的护卫开的,你在熬药的时候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守好了,别让一些黑心的动了手脚!”
“到时候,谢世子要是怪罪下来,可就不是随便跪一跪那么简单了。”
阿六接过药方,高声应道:“二姑娘放心,阿六定会守好药罐的!”
那边灵堂上的一家三口,在确定谢元晔走了之后,便相互搀扶着从碎屑中爬了起来。
亲耳听到楚昭瑜竟然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留了,楚兆庆梗着脖子大声叫骂了起来。
“老二家的,你当真不管管这死丫头了吗?都是一家人,她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刘氏跟在楚兆庆的身后,朝着陆昭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我呸!”
“谢世子不过就是碰巧来这一趟而已,你们该不会觉得谢世子以后都会来给你们撑腰吧?”
“我告诉你们!你们指望谁都没有用!”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刘氏一扫方才如同丧家犬的样子,趾高气扬地双手叉腰。
“魏家前来抬棺材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他们解释你还活着!”
闻言,徐氏满脸焦急,握着陆昭瑜的手都忍不住紧了一些。
陆昭瑜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声道:“长风还病着,您先进去。”
“可是昭瑜你。。。。。。”
“您放心,”陆昭瑜耐心解释着,“魏家不敢拿女儿怎么样的。”
恰逢楚长风在里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起来,徐氏就这么被陆昭瑜轻轻地推进了屋,随后才冷眼看向对面的一家三口。
刘氏轻嗤了一声:“楚昭瑜,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魏家不敢动你的?”
“我今日便实话告诉你,魏家这桩阴婚,不论是死是活你都配定了!”
“你若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京兆府,将你殴打谋杀长辈的事情捅出去,我看看你还有何脸面在京都活下去!”
陆昭瑜没有回答刘氏,而是面带微笑地看向满脸怨愤的楚令萱:“大姐姐和大伯母一样,也想去京兆府报官吗?”
闻言,楚令萱瞳孔一颤,吓得立刻摇头:“不能报官。。。。。。”
“萱儿?”
见刘氏和楚兆庆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明显是想让她给个解释,楚令萱只能硬着头皮想个合适的理由出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一家子为了能顺理成章地得到老二家的一切,已经筹谋了许久,眼下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如果得到这些的代价是毁了她的声誉、毁了她的前程,楚令萱说什么都不可能会同意的!
她抬眸看向楚昭瑜,却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楚令萱瞬间捏紧手里的帕子,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想亲手杀了她!
“爹、娘,咱们不能报官!”
“楚昭瑜殴打谋杀家中长辈一罪,的确能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可如此一来,女儿和哥哥的名声也就跟着一起毁了。”
是了。
闺中姐妹的声誉,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果楚昭瑜背负上谋杀亲族的大罪,那么楚令萱的声誉一定会跟着被连累的,连带着他们那正在鹿山书院读书的儿子,都会因此受影响。。。。。。
想到这里,刘氏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而后恶狠狠地瞪了陆昭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