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元晔是想为陆家洗清罪名吗?
陆昭瑜不敢问,也不能问。
可这不代表着,她就要被谢元晔牵着鼻子走。
“世子殿下的要求,臣女很有可能要辜负您的重托了。”
她尽量学着记忆中的楚昭瑜该有的样子,放缓语速、压低声音,扮作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您方才也看到了,臣女的弟弟可能命不久矣。他若是出事,臣女父亲留下来的一切,都很有可能会被大伯家占为己有。”
在战场上结识两年,陆昭瑜很清楚谢元晔在医术上的造诣有多高。
楚长风的确病入膏肓,可若是有谢元晔出手相救,未必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只是谢元晔会医术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不能直言相求,就只能这般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
好在,谢元晔只沉吟了一会儿后,才温声道:“若是令弟的病情得以好转,你可愿将找来的物件交给本世子?”
这算是,交易了。
陆昭瑜垂下睫羽,不着痕迹地半推半就:“世子殿下若是为了给陆家翻案,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谢元晔不再多言,示意身后的隐观推他去看楚长风。
陆昭瑜正要抬脚跟上,却听到谢元晔极为平静的声音。
“让楚长风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楚兆庆留下的物件,也是为故人的遗愿。”
这已经是谢元晔第二次提及这个故人了。
陆昭瑜不禁在脑海中将一切和楚兆庆有关、又和谢元晔关系匪浅的人物在脑海中快速盘算了一遍,最终也寥寥无几。
而她,也是其中一个。
“你们都要好好的,她在九泉之下,才能放心一些。”
这,也是他今日亲自来这里的最重要的原因。
她所在意的一切,他总要护着一些,才不会叫她走了都不安宁。。。。。。
陆昭瑜哑然,一时竟接不上话,也没跟上他。
谢元晔进入小房间后,就将里面的所有人都赶出来了。
除了徐氏以外,该跪的人就算是出来了也要继续跪着。
刘氏想骂陆昭瑜两句,但喉咙实在疼得难受,只能先闭上了嘴。
楚令萱有心在谢元晔面前扮演温柔贤淑的形象,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陆昭瑜的不痛快。
唯有脑子简单、野心却不小的楚兆全,看到她居然还好端端地站着,但他一个长辈却被罚跪着,胸口的这股子气就是咽不下去。
“楚昭瑜,你看看你们父女俩干的好事!”
“你在服丧期间与外男私奔,乃是下贱之举!”
“你爹跟着陆家通敌叛国,那是抄家的重罪!”
“刚刚那世子殿下虽然说陛下还没有下旨赐罪,但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了!到时候你可不要连累我们了!”
楚兆全说得满口唾沫星子横飞,指着陆昭瑜恨不得能过去扇她两巴掌。
“就算陛下还没有下旨赐罪,那也还有一个江家在!”
陆昭瑜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这又关江家什么事?”
楚兆全冷哼一声:“江家嫡子被陆家姑娘捅伤,眼下陆家人全是死的,活的那些个又找不到,你们这些陆家的狗腿子,不就成了江家的活靶子了吗?”
陆昭瑜瞬间瞪大了双眼,大步过去一把就揪起楚兆全的衣领子。
“你说谁被捅伤?”
“江家嫡子?他不是死了吗?”
她明明亲手杀了的人,怎么还活着?
江墨怎么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