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妞正坐在石桌边喝着茶,这时开口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点点头,胡玉卿的家业真是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什么金矿,玉矿,汞矿说送人就送人。
手底下还有山头,还有福地洞天,他到底有多少家底,是我不知道的?
“月月,你不会想把这些东西收回去吧?我告诉你啊,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萌萌小财迷正式上线,警告我可不许反悔。
“我反悔个什么劲,这些本就是胡玉卿的东西,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说我没资格干涉,就算我有资格,我也不会阻止他的,因为你们值得……我还担心给你们的太少了呢!”
可惜我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眼前的小别墅,还是胡玉卿送我的小家。
不然,我自己也想送他们一点好东西,表达我的心意。
白萌萌就不必说了,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照顾胡玉卿和胡若尘,就连奶奶都被她救了回来。
曾若水曾神医不远千里来到青城,为了我奶奶而犯险下墓,这份恩情,我乔新月也没齿难忘。
还有就是红妞,我恨不得把我对米爷和铁头头的亏欠,全都加倍偿还给她。
这些人都是我感激的,同时也亏欠的人,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用我自己挣来的东西,好好感谢他们。
我们在这其乐融融,奶奶却在一旁摆着张臭脸,那双颇为怨毒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几人。
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冷隔阂,与我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萌萌已见怪不怪,但红妞却没那么好脾气了:“老人家,你都这把年纪了,何必揪着这些事情不放呢?你是活够了岁数不想活了,可我伙伴们还年轻,他们还想活着,可惜……他们已经看不到崭新的太阳了!”
奶奶神色也有些动容,态度也没有刚才那般冷漠疏离了:“能活着,谁又想死呢,与其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娃娃,走上一条不归路,而我却无力阻止,还不如……一死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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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是知道怎么扎我心窝子的,可惜啊……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奶奶,你有你的人生,你生而为人,不是为我而活,正如你所说,你大半辈子都是为了家庭,为了我爸妈,然后又为了我,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你为什么不试试为自己而活?”
“我已经二十岁了,很快也要当妈妈了,我不是个小孩,我可以为我的行为负责,为我的选择而负责,我不是长不大的巨婴,也不是需要嗷嗷待哺的羔羊,奶奶,你可以学着放手了!就相信我一次吧!”
“就算你不信我,那就眼不见为净,就当……乔家从没有生出我这么个不孝女,你辛苦操劳一辈子,应该安享晚年了,想想你年轻时的梦想,想想你想去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吧!”
我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感觉整个人都获得了一种释然,就好像我与奶奶之间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纽带,就此亲手剪断。
我希望她好,也希望她能开启新的人生,而不是整天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奶奶顿时就噎住了,随后便红了眼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嫌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也懒得跟她掰扯,只是淡淡地说:“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表明,这个家你想呆就呆,我可以养着你,给你安享晚年,但如果你不乐意,也可以出去过自己的人生,你放过我吧,也是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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