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委屈的？”卢修永自嘲一笑，“比这更坏的事情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左州月心中一动，想起了当时三皇子的母妃离世，外族家被抄家。
他一下子从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三皇子，太子的预选。沦落成了不受宠的弃妃之子，成为了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存在。
甚至仅仅10岁的他，还要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外界的加害，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更何况，身旁还有对他极为仇恨的大皇子虎视眈眈，甚至连他的父皇都厌弃了他。
那个时候，他应该过得比现在还要艰难许多吧。
左州月居然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心疼之意，好像她很快又克制住了。
只是面上，她仍然一副感同身受的悲苦模样，看着三皇子道:“妾身都明白的，当年，妾身的母亲被父亲与继室害死，妾身当年，也是过着这样孤苦无依的生活。”
她说着说着，倒有几分真切的悲痛，忍不住低头抹起了眼泪。
卢修永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别哭……”
他安慰了一阵，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将证据收集完善，确保万无一失……”
左州月吸了吸鼻子，心想现在哭了，待会还不知道会不会眼睛肿:“好，都听殿下的。”
卢修永揉着左州月的头发，眉眼间笑意更深。
此时左州月有些烦，她还不懂为何他们忽然变得如此亲昵。
卢修永亲昵地捋着左州月的头发，左州月抬头，正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怎么了？”
他眉眼间荡漾出温柔的笑意，问道:“是不是累了？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左州月怔了怔，点了点头:“大概……是被吓到了吧……”
卢修永手心的温度从她的脖颈处传来，传到她的大椎骨，然后像细蛇一般爬上她的背脊。
“别怕。”他靠近左州月，嗅了嗅她的发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我会一直在这里，不要怕。”
左州月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发热，心脏跳得飞快，她连忙用力攥紧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靠近:“殿下，你……你离我这么近，我……我紧张……”
卢修永笑了笑，往后退了几寸，说道:“离远些？”
接着又退了些许，说道:“现在？舒服点了吗？”
他这么一闹，把左州月逗笑了。
见左州月笑得好看，他也跟着笑，笑得一脸荡漾。
“真希望……能一辈子这么笑下去……”
左州月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此时正盯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
“殿下的眼睛真好看。”
他离她那么近，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瞳仁里，清晰地看到她懵懂的神情。
“州月的眼睛，最好看。”他凑近左州月，漂亮的桃花眼里，映出左州月羞涩的神情。
左州月怔了怔，瞳仁颤了颤，粉唇微微张开，似要说什么。
他们眼睛对着眼睛，呼吸交错，他仿佛就要冲开这层朦胧的薄纱。
忽然，门处传来吕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