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雷劫是六重,每重六道。
第一重雷劫被洞府的灵阵挡住,在众人以为第二重雷劫也会被挡住时,突然见一道身影从洞府飞出,来到洞府上空,盘腿坐在那里。
众人俱是一愣,看着那白衣少年,吃惊于他的年轻,同时也惊讶于这年轻人敢在第二重雷劫时就直接出来硬扛。
元婴期的修士渡劫时,前四重雷劫完全可以用法宝或灵阵挡住,如此不仅省力,也能确保□□不会被雷劫劈得重伤,以免导致最终扛不过所有的雷劫,最后无法顺利晋阶。
只有到最后两重雷劫才会亲自用肉身去扛,如此也是为了引雷劫淬体,让肉身更加凝实。
可这少年,竟然在第二重雷劫时,就直接飞出来准备迎接天雷。
第二重雷劫劈下来时,少年不闪不避,伸手一拍,裂日剑飞起,天空中的雷劫正好劈在裂日剑上。
看到这一幕,众人恍然。
“原来是剑修啊!”
知道渡劫的是剑修,便明白这少年为何在第二重雷劫时就出来,这是特地引雷劫来顺便淬剑呢。
对于剑修而言,剑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剑修渡劫时,不仅会引天雷淬体,同时也会一起淬炼自己的本命剑。
这种行为十分疯狂,只有剑修能干得出来,是以修仙界中方才会普遍认为剑修最疯最
狂,总能干出一些出人意料之事。
第二重雷劫悉数劈向裂日剑,裂日剑上寒意更甚,在乌云之下,闪烁着锋利寒光,灼灼炙目。
第三重雷劫仍是是劈在裂日剑上。
也亏得裂日剑是上古宝剑,按这种劈法,才没有被劈出问题。
到第四重雷劫时,厉引危将裂日剑收。
裂日剑抗拒地躲了躲,竟然还不愿意被收起。
它觉得它还能继续,它要让世人看到它的威力,让世人皆知,裂日剑是一把多么出色的剑,只有他的主人才会如此不珍惜它,拿它来挖矿。
厉引危残忍地拒绝它的炫耀之心,硬是将它纳入丹田之中,以肉身去扛天雷,每一道天雷都劈在他身上,他没有用任何法宝抵挡,承受天雷的淬体。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一双眼睛如黑曜石,漠然平静,没有丝毫惧意。
眼看着天雷一道道劈下来,燕同归一颗心都提起来。
厉公子的脸色白得透明,他真的能扛住吗?虽然厉引危只决定正面扛最后三重天雷,但这三重也是最厉害的。
渡劫天雷都是越到最后,威力越大。
周围观看的修士也觉得有些悬,担心渡劫的剑修扛不住,又觉得他过于莽撞,不应该这么早出来的。
有灵阵挡住天雷,一般修士都会选择在灵阵中积蓄力量,最后一鼓作气扛住天雷,顺利晋阶。
偏偏这人并不。
除了第一重的天雷外,第二重、第三重用来淬剑,最后三重自己亲自
扛。
最后一重天雷劈下来时,厉引危的唇角已经溢出血丝。
殷红的血丝在那白惨惨的脸色映衬中,格外醒目,一看就是被天雷劈到重伤。
“姬姑娘,厉公子那儿有修复的灵丹吗?”燕同归问道,“他受了伤,应该赶紧吃颗灵丹。”
姬透:“……有是有,不过小师弟不会吞服的。”
她虽然担忧,却十分了解小师弟的行事,元婴期的天雷并未让他看在眼里,第一重天雷没出去,不过是嫌弃它的威力太弱,而不是惧它。
她想起当年小师弟渡金丹雷劫时,也是差不多如此。
厉引危丝毫不惧天雷,继续迎接从天而降的天雷,岿然不动,若非他唇角的血丝,让人以为他渡劫其实很轻松。
就是那越来越惨白的面容,让人觉得他快要支撑不下去。
“最后一道天雷了,希望这位道友能撑住。”
有金丹修士说,倒不是好心,而是希望对方能顺利晋阶,他们这些围观之人届时也能跟着享受甘霖,参悟天地法则。
最后一道雷劫酝酿的时间比较长,在乌云中翻滚,积蓄力量。
直到它的力量积蓄完,粗壮的紫白色天雷终于劈下,带来震耳欲聋的天威,整个天地仿佛都为之震动。
天雷笔直地朝着渡劫之人劈下。
厉引危突然站起,抓住裂日剑,一剑朝那天雷劈过去。
裹挟着炽阳剑意的剑气与粗壮的天雷碰撞,天地震动不休,天雷的雷光被剑气劈散,形成
一条条电蛇,向周围蔓延,吓得那群观看的修士尖叫出声,有些人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