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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正是一触即之时。
沢田纲吉面无表情地顶着火炎提着太刀站在屋内,门口处是负手而立的御槌高志。
这两个人剑弩拔张地站了许久,都在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先有动作的是纲吉。
他举起手中的太刀,在御槌警惕的目光下将太刀缓缓举起,刀尖下垂,微微向|左|倾斜——那是他曾在久远的江户学会的,某个名为平青眼的招式的起手。
御槌高志站在纲吉和栉名安娜的对立面,注视着这个面目陌生却只身闯入他的地盘的少年。从记忆中翻找出少年的来历——他的王国常路大觉的客人之后,他露出一个足够官方的笑。
"阁下本应在会议室中等候吾王的召见,现在来到这里,是我们的招待哪里不周吗?"
纲吉没有回答他,那双浸染上金色的眸中看不出主人的情绪,漠然地、深藏着愤怒地看着他的敌人。
御槌皱起了眉。
"阁下是想与黄金氏族为敌吗?"他进一步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国常路阁下想必也会因此惋惜!"
"阁下不妨仔细考虑与黄金氏族为敌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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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看了他许久,将太刀收入鞘中。
御槌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少年再次举起三日月宗近,将这整把刀往斜后方的水槽箱上击去。在此过程中,他下意识地将从刚才开始就流畅于全身的力量——他的火炎——注入太刀之中。
那是能够熔化一切的火炎。
于是按理说坚硬度堪比百余块厚铁板的透明罩破开一个大洞,透明的液体在纲吉身后潺潺流出,在这个房间散漫开来。
"你没关系吧?"他连余光都吝于分给如临大敌的御槌,侧脸看向身后。
再次被放出来的栉名安娜茫然地看了看面前对峙的情形。这个心思通透地姑娘用了两分钟理解面前的场景,然后她抓住自己的裙摆,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纲吉这才再次用正面看向御槌。他紧紧握着太刀,面目凌厉,眉间火焰升腾。
御槌站在原地盘算着,为了一个小小的栉名安娜得罪黄金之王的客人显然不太合算——重点是黄金之王。
赐予御槌高志权利、地位、一切的一切的王。
所以他转移了说话的对象。
"你呢?栉名君?"他越过纲吉看向他身后如人偶一般精致的女孩,"你不想保护栉名穗波了吗?"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地穿透两人之间的空间,直直注视入女孩的内心。
"如果没有力量的话,如果不成为王的话,是无法保护重要的人的。我想你很清楚这一点,栉名安娜。"
被针对的女孩低垂着那颗银色的小脑袋,只有捏着小裙子的已经捏到白的指关节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面无表情的沢田纲吉往身旁挪了挪脚步,将御槌赤|裸裸的视线与安娜阻隔开。
御槌也皱起了眉,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侍奉的王请来的客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在御槌犹豫之时纲吉也并不是没有动作,他俯下身来抱起安娜,小姑娘轻到即使是纲吉也能够轻易抱起。纲吉颠了颠手上的安娜,轻声说了一句"走了哟"。
下一刻,有刀自眼前来。
那并不是何其华丽的一刀。只是一振刀毫无花哨地从眼前袭来,当御槌看清他的残影的时候这刀已经亲吻上了他的眼睑。
当然,并不温柔。
即使是御槌也只来得及避过此刀,而后太刀被主人迅的收回又快地向他突刺过来。三段之后,御槌退让到了门外。
而纲吉的本意也并不是取走御槌的性命,因此在击退御槌的第三段攻击收回后,他便抱着安娜快的往后跑去。
这一切都在生在刹那间。
待御槌从那第三段攻击下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二人已经不见踪影。
御槌高志面沉如水地站在原地。自从他成为黄金之王的氏族并掌管了这所中心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做过这样的事。他又想到打上门来的赤族的家伙们,那群死脑筋的目标正是方才被带走的栉名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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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黑如锅底地站了好一会,又愉悦地笑了起来。
"你要同着沢田阁下一起逃走吗?"他在走廊上走动,手中已经将派人来辅助自己的命令了出去,此时正在以目前的房间为中心排查周围的每一扇门,"你的话应当是能够理解我的吧,栉名君。"
"只有我才能帮助你成王,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找到成王的秘密。"
不管来多少人都没关系,他怒极而笑,就算这些人把这里闹个底翻天也是在做无用功。
反正栉名安娜是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走的,见证了名为栉名安娜的存在者迄今为止所有悲剧的人想。&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