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到了族人那。
闻老夫人这一脉是闻家太祖宗的二房子嗣,分家后,闻琛在晚辈之中算是争气的,又尚了公主,便继承了闻家祖宅。
闻氏其他人则迁去了外地,每年闻家需要给闻氏族人供奉万两银子即可,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来往。
乍一看见族长,闻老夫人的腰杆子都挺不起来了,心虚地站起身:“什么风,把族长吹过来了?”
闻族长见她红了眼,也懒得装了,直接问:“许多事我们已经知情了,不必隐瞒,闻琛在何处?”
听此,闻老夫人悻悻地坐了下来,道:“张县令一早来将人给带走了,至今还没消息。”
“张县令?”闻族长蹙眉。
话音落,闻琛刚好回来看见屋子里两人,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冲着闻族长等人拱手:“族长,大伯父。”
闻将军冷冷一哼,表示不满;“几年不见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刻薄公主,那可是嫡公主!”
闻琛脸色有些尴尬。
一开始闻琛也不敢冷漠清河公主,只是时间长了,现清河公主是个软柿子,久而久之胆子就大了,一直演变成今日这样。
闻琛跪在地上:“大伯父消消气,我已知错。”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闻将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况且两家已经和离了,他板着脸不出声,闻族长目光紧紧盯着闻琛的脸色,质问:“昨日纵火的事,与你可有关系?”
“族长,我对天誓,昨日纵火与我毫不相干。”闻琛举起三根手指,面色坦荡。
“族长,这可能是个误会。”闻老夫人也帮着开腔。
闻族长摆手:“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此事闻家已经落了把柄在大长公主手上,对方若要追究,闻家也只能赔罪。”
闻老夫人和闻琛面面相觑,眼底透着紧张。
“幸好大长公主不计较此事。”闻族长脸色凝重,盯着闻琛:“若有朝一日回京,你记着,千万不可得罪大长公主。”
“回京?”闻琛蹙眉,他还没想过回京,而且皇上也没有圣旨赐下,无端端地回京做什么?
闻族长并未解释,缓缓站起身两只手束在后腰处,抬步离开,闻将军见状也紧跟其后。
此事看似就这么轻轻揭过。
谁料几日后果真下了圣旨,召闻家一族全员入京。
陆景宁这边也找到了陆麟的养母,实则就是个暗卫,名唤琉璃,名义上是陆麟的生母,家世清白,养了陆麟七年。
回京之前陆景宁特意将自己的马车给让出来,铺着厚厚的垫子,让允哥儿舒服地躺着。
清河公主什么都不问,每日守在允哥儿身边,经过钟太医的调养,允哥儿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偶尔还能听见软糯的笑声。
陆景宁嘴角扬起笑意。
这孩子真招人心疼。
“大长公主,闻家那边也上路了。”雪鸢道。
陆景宁点头,圣旨赐下,闻家岂敢耽搁?
见雪鸢欲言又止的模样,陆景宁好奇了:“出什么事儿了?”
“是闻家那边,纤姨娘这几日吵着闹着要扶正,但闻老夫人不肯,纤姨娘一气之下晕倒了,已经查出有了两个月身孕。”
她和纤姨娘倒是无冤无仇,但看着纤姨娘,她总想起前世陆景琅勾搭上赵隋,欺辱自己的画面。
所以本能地不愿意看见纤姨娘过得好。
“一个妾还想扶正?”陆景宁冷笑,简直做梦!
她绝不允许看见那个二公子占着嫡子位置。
陆景宁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经过十几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京城,回京那一日,凤栖宫早早就派人守在宫门口。
“奴婢给大长公主请安,皇后娘娘听说大长公主今日回来,特意准备了上等的云雾,请您过去尝尝。”
陆景宁微微笑:“劳烦姑姑回了皇后娘娘,本宫想先回去看看母亲,等午膳后再去探望皇后娘娘。”
传话的姑姑一听立即笑了:“也好。”
身后的马车撩起帘子,清河公主抱着允哥儿下来,姑姑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了两人,眼眶通红。
陆景宁见状垂眸一笑,抬脚朝着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