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礼。
陆景宁摆手:“二人不必多礼,赐座。”
“多谢大长公主。”闻族长站起身,他两鬓花白,气势十足说话底气也足:“老臣万万不敢,还请大长公主赐罪,闻琛胆大包天竟敢顶撞大长公主,是闻家的过错。”
“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宫不会计较的。”陆景宁大度的开口,指了指清河公主:“只是姑姑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闻家倒是应该给个公道。”
闻族长汗颜,一张老脸青白变换,没想到二房的闻琛这么不懂事,居然宠妾灭妻,还闹得人尽皆知。
“还请大长公主示下。”闻族长弯了腰。
陆景宁亲自起身扶着闻族长:“闻家几代忠臣名将,若是因为闻琛一人之过,毁了整个闻家清誉,影响了闻家其他晚辈,实在可惜。”
闻族长蹙眉。
一旁的闻将军拱手:“大长公主要如何才肯消气,要打要罚,闻家绝无二话。”
陆景宁淡淡一笑,道:“本宫想让闻将军教麟哥儿习武。”
闻将军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闻将军能文能武,战功赫赫,本宫的弟弟开蒙有些晚了,但本宫相信以闻将军的本事,一定可以将麟哥儿教成才。”
给陆麟做师傅,也就等于将整个闻家绑在了东宫,日后陆麟上位,闻家水涨船高。
陆麟败了,闻家的下场必定不会好到哪去。
自古以来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有兵权的将门,闻家这些年一直没有战队,只听从君王。
闻将军心里有些怒,要不是闻琛被人抓住把柄,他又何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虐待公主,顶撞大长公主,条条都是大罪。
闻将军脸色紧绷,过了许久才说:“末将多谢大长公主赏识,定不负使命。”
闹了一整晚
陆景宁刚在府衙歇息,外头就传清河公主来了,她揉了揉松懈的眼睛,撑着力气坐起来。
清河公主上下打量着陆景宁,见她无碍,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阿宁,跟我回府吧,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姑姑……”
“好了,不要多说了。”清河公主很坚决,让人赶紧收拾行李。
陆景宁暖心一笑,倒也没拒绝,跟着去了公主府,清河公主将她安置在离主院最近的院子内,并吩咐人不许打搅她。
该问的不该问的,什么都没说。
连续赶路好几日,又落了水,她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倒在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雪鸢见她醒来,喊了声传膳,不一会儿丫鬟就将热好的膳食端来,陆景宁也确实饿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用过膳后,雪鸢叫人将桌子撤了下去,又奉上一杯热茶。
待陆景宁喝过之后,才娓娓道来:“张县令已经抓到了两人,都是闻琛身边的,还有玉佩作证,这事儿和闻琛扯上关系了,闻家家族也得知消息,闻家族长已经朝着清河郡赶来了。”
陆景宁眉头舒展。
“现在全清河郡的人都知道了,闻琛宠妾灭妻,毒害妻儿,大逆不道顶撞大长公主,怀恨在心纵火谋杀,不论哪一条都是死罪,那张县令和闻琛有些交情,明面上将人给抓去大牢,实际上一直在后院待着呢,长公主请放心,奴婢已经派人盯住了县衙,绝不会让闻琛跑了。”
陆景宁倒是不担心人跑了,纤姨娘和闻老夫人还在闻家呢,闻琛不会跑的,而且闻琛意气风,还想建功立业呢,一旦逃跑就意味着做贼心虚,日后只能是百姓嘴里的忘恩负义小人,绝成不了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不得不说陆景宁是猜对了闻琛的心思。
张县令劝:“两个人揪着你不放,白日你又和大长公主有了恩怨,这事儿你就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还不如趁着现在事情没闹大,赶紧离开清河,等风波过了再回来。”
闻琛摇头:“我不走,这事我定会查明白。”
他的确是想过给陆景宁个教训,但还没来得及实施,竟被栽赃陷害了,闻琛气恼地问:“她好好的京城不待,为何来清河,你可知京城又是什么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