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喜微微一笑。
等着慎郡王走了,长喜抬脚就走,而且度还很快。
慎郡王跪在了廊下压根就没看见南梁帝,急得他顾不得身份在门外大喊:“求父皇开恩,饶母妃一命。”
时间越长,他越是绝望。
“皇兄?”宁王拖着病体,经过慎郡王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
看见宁王,慎郡王眼皮跳了跳:“你怎么来了?”
“父皇召见。”宁王如实回应。
闻言,慎郡王心里咯噔一沉。
紧接着宁王当着他的面进去了,砰的一声大门再次紧闭,慎郡王的心倏然沉入谷底。
直到一个时辰后,长喜回来。
慎郡王见状跌跌撞撞站起身,拔腿就跑,朝着冷宫方向飞奔。
长喜见状嗤笑一声,进去复命。
等慎郡王看见佟氏时,佟氏已经被蒙上了白布,四周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看得出,佟氏挣扎过。
慎郡王掀开了白布,看清容貌后又将白布盖上,他闭着眼,身子在颤抖,心底的恨意压制不住。
佟氏的死就像是一颗石头丢入湖中,激起小小涟漪后很快就散了,宫中无人敢提及。
六宫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生。
陆景宁休养了半个多月才勉强可以起身,期间方皇后来探望一次,拉着她的手说:“是本宫连累你了,幸亏你无碍,否则,本宫还有什么脸面和太子交代?”
“皇后娘娘严重了。”
也不知是不是陆景宁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皇后心情不错,眼底里盛满了笑容。
想想也是,佟氏压在方皇后头上几十年,除了位份不如方皇后,其余样样都比方皇后待遇好。
这样的人死了,方皇后当然高兴了。
“那些账本本宫已经让人重新誊抄一遍,等你休养好了,再去凤栖宫。”方皇后温柔的说。
陆景宁点头。
东宫
陆景宁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三天午时了,抬起头便看见了上官氏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母亲。”她虚弱地喊。
上官氏扶起陆景宁:“阿宁,你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为了不让上官氏担忧,她笑着摇头说无碍,上官氏却握着她的手,语气颤抖:“阿宁,咱们真的到了这个地步,非斗不可么?”
陆景宁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不斗,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氏倒吸口凉气,然后将陆景宁揽入怀中,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她微微笑:“也罢,与其被人欺辱,窝窝囊囊地活着,不如搏一搏。”
其实上官氏除了性格有些绵软,人还是很聪明的,她摸了摸陆景宁的鬓:“咱们的敌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慎郡王府,阿宁,是那位,议政殿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母亲,我知道。”
上官氏惊讶,究竟在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女儿能独当一面,她竟一点也没现。
“母亲可有什么打算?”陆景宁不敢问的是,若是父亲不回来,上官氏可有什么打算?
太子妃的位置只是暂时的。
父亲若是回不来,这个头衔迟早会给其他人,她们也要搬出东宫,给人腾地方。
上官氏语气平静:“你父亲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子嗣,倘若他有个男丁,过继在我膝下,阿宁觉得如何?”
陆景宁立马就听懂了上官氏的意思,找个男丁冒充太子的儿子,暂时稳住东宫位置。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担心上官氏会接受不了,所以迟迟不敢提。
“阿宁,我不能失去丈夫后再失去女儿,人人都在欺辱咱们东宫,母亲要保护你,大不了就是一死。”
上官氏想开了,她除了女儿要惦记外,其他人根本不在乎了。
陆景宁点点头:“女儿觉得甚可,找人选的事就交给女儿吧。”
“好。”
两人达成一致。
午时
长喜奉旨来探望陆景宁,见她虚弱的靠在榻上,关心几句后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
雪鸢赶紧将书信递上前。
陆景宁接过打开看,只见书信上写着步晏追查沉船真相,一路受阻,暂未现太子踪迹,并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切勿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