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慎郡王妃!
陆景宁深吸口气,她有些懊恼自己的懦弱无能,明明重生一次,却还要看着敌人在眼前蹦跶,害了父亲。
她紧攥着拳,心底的恨意油然而生。
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陆景宁先是去探望了上官氏,上官氏比她想象中更加坚强,眼底涂上了厚厚脂粉,遮挡了疲倦和暗青色。
母女俩简单吃了个早膳,陆景宁便去了凤栖宫,经过御花园时,迎面看见了赫连氏正陪着佟妃在园子里散步。
“嫣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本来正商议着婚事,可谁曾想又出了太子的事儿,硬生生地耽误了婚事……”赫连氏嘴上抱怨着,在廊下转弯时正好看见了对面的陆景宁。
佟妃顺着视线看去,原本脸上还有一抹笑意瞬间就沉下来了。
要不是陆景宁胡闹,她也不可能从瑾淑妃被贬成了佟妃,昨儿才被解除禁足。
“奉和,你也别太伤心难过了,人各有命,不过是有些人提前死了而已。”佟妃松开了赫连氏的手,朝着陆景宁走过去,脸上毫不掩饰挂着笑容:“只可怜你没了父亲庇佑,和你母亲孤苦伶仃……”
“公主见了佟妃娘娘怎么不知行礼?太子妃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赫连氏也跟着怒斥。
两人丝毫没有将陆景宁放在眼里。
陆景宁勾唇笑,对着雪鸢吩咐:“掌嘴!”
话音落,雪鸢身影极快地朝着二人掌嘴。
左右开弓,啪啪作响。
“啊!”
惨叫声划破长空。
足足十几下,直到陆景宁喊停,雪鸢才收回手撤回她身后。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陆景宁!”佟妃捂着脸,眸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她:“你失心疯了不成,竟敢对本宫动手,来人呐,给本宫狠狠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陆景宁下颌扬起,冲着佟妃走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佟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还敢污蔑本公主,本公主今日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六宫规矩!”
慎郡王在南梁帝吃瘪,他心有不甘却不敢表现一丝一毫,只能乖顺地离开。
殊不知,他一走,南梁帝的脸色就彻底沉下来了:“都是朕将他的胃口养大了,竟敢对太子下手!”
长喜小心翼翼地上前说:“皇上,这或许是有误会呢,依奴才看,郡王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殿下动手。”
“哼!”南梁帝挥挥手,冷哼道:“太子出事,的好处的就是他了,太子早夭流言,步晏身世,哪一件事不是在扫除障碍,如今连兵权都惦记上了。”
紧接着南梁帝又看见了奏折,上面写着北齐求娶陆景宁,气得南梁帝将奏折拿过来,当场撕碎并大骂几句混账。
“皇上您消消气,太子殿下洪福齐天,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长喜劝。
可南梁帝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深吸口气,面上浮现了一抹愧疚:“是朕亏欠了东宫。”
南梁帝沉思了片刻后道:“去给皇后送个信,让她这阵子称病抱恙,将协理后宫之权交给阿宁。”
“皇上,这不妥吧,公主还云英未嫁呢,后宫妃嫔诸多未必肯服公主。”长喜担忧道。
南梁帝早就想好了理由:“北齐和亲,提前让阿宁学一些本事,有皇后辅佐,谁敢说半个不字?”
圣旨赐下,举朝震惊。
让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掌管后宫,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事。
陆景宁接到圣旨时,她正整理太子的书房,睫毛轻轻颤抖,实在是难以理解南梁帝的这个举动。
“公主,皇上舍不得让您去和亲,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给东宫撑腰,不许旁人小觑东宫,静等太子归来。”长喜亲自来宣旨,还特意解释了一遍南梁帝的真实用意。
陆景宁蹙眉。
“刚才慎郡王求见皇上,揭穿了步大人的身世,企图让皇上夺走步大人的兵权,皇上了好大的脾气呢。”长喜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对陆景宁客客气气地说:“公主,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今对东宫心有愧疚,但这份愧疚能维持多久就不知道了,您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说完长喜公公弓着腰退下了。
陆景宁跌坐在椅子上,难道她重生一次还是改变不了父亲的命运吗?
彼时门外凤栖宫的人来了:“公主,皇后娘娘派人请您过去一趟。”
陆景宁回过神,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垮更不能乱,她要撑着东宫等父亲回来。
到了凤栖宫,方皇后看见她慈爱地冲着她招手:“阿宁,从今日开始你就掌管六宫,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本宫。”
“多谢皇后娘娘。”陆景宁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