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经历的事,这辈子她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见她不说话,步晏倒也没生气,转过身走到陆景宁身边:“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步大人,东宫没有你值得算计的地方。”陆景宁干脆就把话挑开了:“你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看在你两次救过我,还有给我保宫丸的份上,我定会义不容辞!”
步晏被陆景宁的话给气得哭笑不得,尤其是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他耐着性子:“目前为止,微臣可有算计过公主?”
陆景宁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既如此,公主为何不信微臣一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公主觉得呢?”步晏压低声音,语气温柔:“不是人人都向往最高的权利,于我来说,只是累赘。”
两人四目相对,陆景宁紧紧盯着步晏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那双黝黑透亮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温柔。
许久,陆景宁败下阵来。
她咬着唇说:“前几日慎郡王妃邀我入府,和我说了一些话。”
相对于赫连氏,陆景宁更愿意听步晏怎么说。
步晏见她愿意敞开心扉,脸上多了一抹笑意,继续问:“什么话,可愿意告诉我?”
陆景宁点头,将赫连氏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步晏听,步晏眼底的笑意慢慢化散开,但仅仅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些时候我亲自同你解释,你先去大殿吧。”步晏道。
“嗯。”
临走前步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景宁:“慎郡王妃说的都是真的,皇上的确没有你想的那么宠爱太子,废太子的圣旨时时刻刻都摆在了龙案上。”
陆景宁的脸色刹那间就白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步晏。
“帝王之心不可测,一贯如此,不必惊慌。”步晏生怕吓着她,又继续说:“我应过你,那个位置除了太子之外,谁也坐不成。”
“可皇上他……”
“皇上也不行。”步晏信誓旦旦地保证。
陆景宁站在原地看着步晏渐渐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活了两辈子,她只知道复仇,自以为是的聪明。
却不曾想有些事还是看不透。
“公主来了。”长喜公公看见陆景宁,没了之前的轻视,多了几分恭敬,小声嘀咕:“公主可要小心点,今日皇上情绪不佳,贤妃还在里头呢,不过您别担心,皇上并没有打算将上官府的事迁怒太子妃。”
面对长喜公公的变化,陆景宁皱了皱眉。
很快在长喜的通传下,南梁帝召见了陆景宁。
“奉和给皇上请安。”她跪地行礼。
南梁帝坐在一旁的榻上,瞥了眼来人,摆摆手:“起来说话。”
“谢皇上。”陆景宁站起身,飞快地看了眼身边哭成泪人儿贤妃,贤妃察觉有人看她,回眸瞪了她。
“你来何事?”南梁帝的视线落在陆景宁身上,语气不善:“是为了你舅舅来求情的?”
陆景宁摇头:“回皇上话,上官大人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况且,上官家也未曾真心对待母亲,奉和讨厌上官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他们说话?”
倒是没想到陆景宁会这么直接。
南梁帝的脸色柔和不少:“这是为何?”
“前些日子奉和遭人算计,母亲舍下脸皮弄来了三颗解药,老夫人连一颗也未曾给奉和,还往奉和身上泼脏水。”陆景宁说着眼眸通红,十分委屈。
这事儿南梁帝还不知情,看了一眼身边的长喜,长喜上前飞快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南梁帝蹙眉:“这上官家是越来越糊涂了!”
“皇上,这话也不能听公主一人之词,公主脾气刁蛮任性人尽皆知,许是在上官府上做了什么让人寒心的事,否则,老夫人那般疼爱公主,又怎么会舍不得一颗解药?”贤妃嘀咕。
陆景宁侧过头看了一眼贤妃,却招来贤妃一记白眼。
四公主死了,她和贤妃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难怪老夫人的生辰宴说不办就不办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为此老夫人还大病了一场,太子妃也真是心狠,竟无动于衷,连看都不看一眼亲生母亲。”贤妃越说越来劲,最后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