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有两件不好的事情横在她的胸口了,她有些不安起来。
花吟替江锦洛挽了一个垂云髻,用玄光珍珠璎珞点缀,云鬓插入一根蜜花水晶钗环,那乳白的珍珠泛着华泽,衬托眼前佳人的贵气。
嫔位的衣衫便多了些花色与纹样,江锦洛见自己头饰稍显婉约,
便着了海棠红色的金丝软烟罗宫装,略施粉黛,于贵气之间又多了一丝娇艳。
花吟扶着江锦洛走出禧云宫,又道:
“娘娘,听闻不久之后便是皇上生母明华皇贵妃的忌日,您说皇上会不会刻意来咱们禧云宫来啊?”
裴宴少年丧母,十三岁之前,他一直是跟着自己亲生母亲长大的,向来感情深厚。
每次忌日都是极为看重的,且禧云宫还是他年少时待得最多的宫殿。
江锦洛咬了咬粉色莹润的唇,心底有些小慌张:
“皇上明明就不满江家,怎会对我有如此优待?
咱们走快些,我要去跟皇后娘娘说换宫殿。花吟,你得记住,占小便宜吃大亏。”
三宫六院天不见亮前往皇后凤仪宫请安的时辰,也差不多是裴宴上朝的时辰。
天元宫内,福康公公端着琉璃瓷盆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脑子里还是前几日皇帝重罚刘德全为江锦洛出气立威的场景,
之前自己去捧着宁贵妃的脚跟人家瞧不上,眼瞧着这后宫里似乎又要有花盛开了,自己可不得紧握机遇?
福康公公道:“皇上,禧云宫慎嫔娘娘处的炭火都按照您的吩咐送过去了,足足三倍的量,想必娘娘是不会冻着了。”
裴宴脑海中本来还在想着御史台前几日说的圈地之事,可被福康公公这么一提醒,
江锦洛那湿漉漉的又有些贼兮兮的莹润眸子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他眸色深了深:“嗯。”
福康公公在给裴宴系着腰带,一边又道:
“炭火送达禧云宫时,还是慎嫔娘娘亲自出来接的,开心得不行呢,眉眼里都是笑意,一直在夸皇上好。”
裴宴身子顿了顿,看着立身镜中的福康公公:“她还说朕什么了?”
福康公公:“慎嫔娘娘还说,皇上不仅治国有方,英明神武,这做人夫君也是一等一的好,娘娘说自己是个有福之人。”
裴宴挺立了一下身子,高挺的鼻梁冷哼了一下:
“牙尖嘴利的女子,多半全是虚言,只为奉承,”他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无怒意,这福康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日送炭火一事是裴宴身边的福康公公亲自督办的,江锦洛听闻送来了炭火开心得不行,
她两眼看着这上好的银炭发光,为这银炭的事情她可足足高兴了两日呢。
裴宴乘驾御辇从天元宫往前朝驶去时,他靠在御辇上还看见了江锦洛,因两宫挨着着实很近,所以能碰见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江锦洛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斗篷里,像一只小兔子,冒着风雪埋着头走着。
福康公公问:“皇上,奴才需要去将慎嫔娘娘叫过来吗?”
裴宴抬手:“不必了。”
这女人着实小心机多得很,上朝都能偶遇她,定是掐准时间出的宫门。他不会娇惯她这些小心思,自然是视而不见。
江锦洛裹着披风越走越快:“花吟,咱们得走快些,今日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姐姐聚在一块呢。
皇上这后宫定是收集了不少天下美人,我也得饱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