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没理解他的好意,忍不住道:“为什么?我跟来福都是说好的,下辈子我们还当夫妻的……”
“那就等下辈子。”萧疏隐表情严肃,语气冷淡,“这辈子他既没了,你就安安分分地过好你的日子。”
“可……”
沈桑榆不服,刚要再说话,被回过神来的姜映梨捂住了嘴。
“小榆,谢谢萧侯爷。他此举是为你着想的!”
沈桑榆撇嘴,面上不悦。
但她素来不怎么违抗姜映梨,最后不情不愿的嘀咕道:“哦,谢谢。”
姜映梨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萧疏隐,见他没生气,便道:“既然侯爷打算把萧小公子的墓迁走,那小榆爷爷的……”
“本侯会给他重选一处风水宝地,修建墓地。”萧疏隐淡淡道。
见萧疏隐都已然安排妥当,姜映梨就没多言。
这才是萧疏隐今天喊沈桑榆来此的真正目的,既然正事讲完了,姜映梨就打算离开。
离开前,萧疏隐蓦地出声道:“你也要去一趟京都。”
姜映梨一愣,回头望来,指了指自己,“侯爷是说我?为何?”
“你必须去一趟的。”萧疏隐没有解释。
姜映梨不喜欢他这样强硬的姿态,蹙眉道:“侯爷,我在柳城还有事,恐怕恕难从命。”
“而且,崔……”说到这,她看了眼陈重,含糊道:“他已经答应与你回京了。”
萧疏隐也注意到了陈重,所以他并没有直言原因,只淡淡道:“那得劳烦你给老太太带句话,人快到了。”
姜映梨一头雾水。
什么人?
她没有深究,只略略一拱手,就带着沈桑榆退了出去。
陈重落在后头,他这次来是有事详谈,姜映梨走了,他赶紧抓住机会跟萧疏隐表明来意。
好在萧疏隐并没有赶走他,耐心听完,才让他先离开。
陈重没得到准确回复,心中颇为忐忑,转头就想去问问姜映梨,才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衙役喊住。
“……姜大夫说,若是你得空就去前头布庄寻她。她要给您结算药钱!”
陈重道了谢,心事重重地赶过去,结果才走到门口,蓦地就看到里面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心口瞬间一惊,脚下一顿,当即就转身要离开。
“姐姐,是陈先生呢!”
姜映梨本来正在跟李玉珠讨论选哪个花色做衣裳更精神,就听到沈桑榆的提醒,抬头望去,就看到转身欲走的陈重,忙喊道:“陈先生,我在这呐!”
“你去哪里啊?”
李玉珠颇感好奇地循声望去,蓦地手里抓着的布匹掉落于地,几乎是对方要离开的刹那,她就反应过来。
她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当即就冲了上去,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抓住了欲要爬上马车的陈重的衣袖。
“沈郎!沈郎,真的是你!”
陈重几乎是惊得肝胆欲裂,他根本不敢回头,连忙抬手以袖遮住颜面,瓮声瓮气道:“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沈郎,我也不姓沈……”
“沈郎,你骗得我好苦啊!”李玉珠一听他说话的声音,顿时泪水就滚滚直落,抱着他的胳膊就喊道,“我还以为你死了……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姜映梨和沈桑榆皆是一愣,显然被这一幕给弄得云里雾里。
但看着李玉珠这副激动的模样,两人也急忙追了上去,身后掌柜喊道:“姑娘,夫人,价钱好商量的……”
姜映梨扶住李玉珠的胳膊,连忙道:“您是不是看错了人?这位是陈重陈先生,不姓沈的,绝对不可能是阿隽的爹的……”
李玉珠泪水涟涟的摇头,“不,不可能的……阿信,你的音容样貌早已刻在我心底,我如何能认错了去!”
“是你,真的是你!这些年,我一直都不信你死了,没想到是真的……”
陈重很是着急地想走,可李玉珠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确实不小的,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他除非是扯破衣服,不然根本逃不掉。
更不用说,现在连姜映梨都围了上来,那就没有逃走的余地了。
他心中懊恼非常。
怎么就没打听清楚,姜映梨是否是只带着一个小姑娘随行呢!
都是他的疏忽!
竟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带上了李玉珠来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