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走出屋子。
孙家的屋外并没有挨着别人的房子,周围就显得很是安静,偶尔能看到从田垄间走过的村人。
周边是袅袅升起的炊烟,以及风吹而过的金色稻香,很是宁静祥和。
孙爷爷开口道:“此次情况如何?”
这回是唐忱先出口,“此次带领军队的是安襄侯萧承煜。”
“安襄侯……”
“是的。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我们。”唐忱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慢慢道:“我等皆是将军跟前最不起眼的军士,自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也并不曾认出小将军。”
“那就好。”孙爷爷闻言,松了口气,惆怅道,“小将军年岁越长,眉眼就越是像将军了。”
“有时候想拘着他,不叫他出去见人,时间长了,自是能叫人慢慢淡忘,他也能过上夫人她们所期盼的那样的普通生活。”
“可龙生龙,凤生凤,小将军天生擅武,体格又好,自己也对行军打仗充满向往,是如何都拦不住的……”
焦斜说道:“俗话说,堵不如疏。现在将军的案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人记得了。”
“小将军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外人,倒不如让他多在外面行走见识。”
唐忱却明白孙爷爷担忧的点,他蹙眉:“将军的政敌仇人都颇多,孙老是担心有人见着小将军后起了疑心,从而调查过往,或者是为难小将军。”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焦斜所言并非无理,小将军日渐懂事,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总不能总拘着他。”
“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子汉,若是不经些事儿,怎么鼎立门楣。”
“而且,东家为人仁善,又没什么仇家,想来跟着也能见识下,倒也不失为一桩善事。”
闻言,孙爷爷舒展开眉头,想起孙焱在萧疏隐跟前那般久,都没暴露,想来是众人都忘记了过往,不由呼了口气。
“说得也是,是我太紧张了。”
说来说去,也是当年的事情记忆太深刻了。
而今想来,那位安襄侯那时尚且年幼,如何能记得这般多呢!
这般想着,孙爷爷抬起头,打量着两人,肃容道,“还有你们两个,少去溺爱他。凡事都得多提点多敲打,莫要太过包容,惯得他无法无天。”
唐忱和焦斜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明白的。”
而这边,萧疏隐处理完后续事宜后,就让亲卫发了封信件回京,然后才姗姗地去了天水村。
金冠锦衣,白马随从,甫一出现,就甚是惹眼。
更何况萧疏隐长得俊美,身后跟着的亲卫更是个个气势不凡,一打眼就知是个大人物。
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沈家不同以往了。
这来来往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了!
就是从前怕沾惹沈隽意,生怕惹上霉运的人,此时个个都后悔莫及,早知道如此,当时就不该便宜了姜映梨那妖艳货色,合该让自家闺女嫁过去。
可看着姜映梨减肥成功,变得愈发明艳动人,再有村里隐隐约约有些人替她鸣不平,就有些人品出了点味儿了。
譬如说姜映梨现在学了医,在城里开了医馆,赚了大钱,连那县令都对她尊敬有加,赠了字画牌匾。
所以,众人又觉得,从前怎么没瞧出来姜映梨不但长得好,脑子也聪明伶俐呢!
说不得是她福气好,以往她跟莫敛舟关系好,莫敛舟就当上了童生。
现在她嫁了沈隽意,沈隽意就一扫霉运,鸿运当头,一路风头直盖莫敛舟,竟是直接考上了举人呢!
而且沈家以前多穷啊,现在却过上了村里的富户生活!
所以说,还是沈隽意沾了姜映梨的光!
一时间,各自支持不同人的两拨村人暗地里都掐了起来。
但也有看得清楚的,说这是相互成就。
说明两人最适合在一起,不然如何跟莫敛舟,跟姜青柚定亲时就没见两人有今日的风采呢?
这样的话也得了不少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