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之下,他颤颤巍巍的将抚在香丘唇上的手慢慢拿开,却是只等这位姑奶奶怎生落。
未想,此刻的香丘却是换了一副神色,当下只柔声道:“这么说来,是我错怪阿云你了!这可怎么办!阿云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再看张入云,却是闻言张大了一张嘴,已然是被香丘这前后莫大的变化,惊倒在了地上!!!
待张入云站起身后,却见香丘又换了一脸的疑惑,兼略带无辜地问他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阿云!”
张入云本是要与她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此时见香丘得明白一些,却又反过来问自己,当下脚底又是一个趔趄,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将自己的身稳住。
待看了一眼仍是满眼迷茫的香丘后,知道与她确实是商量不出什么,自己寻思的半晌,方从鼻底下憋出了一个字道:“逃!”
这话一出口,却惹得香丘一惊,只口中说道:“这!这不太好吧!那老头,我看了横竖不喜欢,但春香姐姐人却挺好啊!要不是她后来帮你说话,说不定今天晚上那个糟老头就要和你纠缠一个晚上呢!那老头说话声音让人听了特别不舒服,要是夜里和你说一宿的话,我在那屋都听得烦都要烦死了!”
张入云本见香丘如此讨厌了老汉,心里也只笑笑,但说的多了,仔细一想,却也觉得有些不对。他一双神眼,惯识人心里动向,但与那老人对话时,却见对方目光闪铄,虽是看不出对方生了什么歹意,但也没能瞧出对方的心理。
且那老汉行走江湖数十年甚是老辣,一时又想起隐娘对自己说过的江湖害人的种种伎俩,却是担心起来。
当下越想越是担心,却是打定了主意要逃,此刻他携带着香丘,不比当时一人可以毫无顾虑的犯险,终是小心些为妙。
至于那位春香姑娘,呵呵,他张入云却少不得要头一回做次负心汉了!
一时与香丘说了其中有诈,却是立定马上就要逃走。一时间香丘得了要逃的音讯却是忽然来了兴致,当下忙打理收拾行李。
临走的时候,她又怕饿,又嘴馋,却是买了好些当地特有静宁锅盔,还好些辣在身上。
张入云见她走进,竟是如此主动热情,却是少了自己好些手脚,一时二人也未和店家算房钱,却只放了一锭银在房中桌,便是跳窗沿着民居屋顶上逃去。
那兰州城虽高,但也难不住张入云和香丘的一身上好轻功,且他二人此刻有了清灵羽,是如履平地一般。
香丘每常使动清灵羽其效都甚微,可这一回却也未见她怎么运动,却是一纵便已划至城墙外,竟比张入云来的还要迅捷灵动,一时倒把张入云看了得一愣。
当下二人出了城,便是一阵狂奔,难得今次香丘却没有在一路上叫苦,行的甚,因是二人也是往南去的,心虚之下,却是多走了好些路,将那三十里外的普济寺绕过。
再后来,却不知怎的,难得张入云竟是辩错了方向,虽是一夜行下来,算算路程,却只出了兰州城不到百路的方圆,至于离那普济寺是只有五十里路程。
一时张入云只能将此次走错了路怪罪于自己做贼气虚,慌不择路了。
等天色大亮,香丘却又嚷饿,也无怪她腹中饥渴,前一日晚间,二人都是一肚冤气,虽是酒菜丰盛,但却没吃的多少,一夜胆战心惊的急行下来,身心疲惫,是觉得腹中空空。
当下香丘即了话,张入云自然是埋锅造饭,找了一清静有水源的地方休息。
那静宁锅盔,本就相对寻常北方锅盔来的小巧,便于携带,又是昨夜刚做好的,甚是鲜,一时热后之后,吃将起来,却是层层软香松脆,当下和着辣一块吃食,觉味美。
张入云见香丘不论食物寻常贵贱却只要是美味,一样吃的甚是开心,心里看着也喜。
一时又取出些路上惯备的作料来,取了一些干净的溪水来烧汤,随手又在路上取了一些野菜,这却要感激雨嫣然,不得她指教的话,张入云却是无法在这短日里识得这多可以食用的植物。
果然香丘得了鲜汤之后,吃的多,等饱餐过后,却是小肚有些窿起,一张小脸也因肚涨的难受而变地红扑扑的。
张入云笑她饥不择食,未想香丘却是满不在乎道:“能吃能睡是好事儿,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春香娘,如此好吃好睡,我开心呢!”
张入云见她说话有理,却又带着自己尴尬事,知这桩事情,怕是要被香丘数落好久得算完,一时短了口气,却是不敢再拿话挑拨她。
虽是饭后二人又休息了一会儿,但终是肚里撑了食,一时间二人也不再疾行,只是在当地闲走消食。
北地天光甚好,又是初阳,一时照在二人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自在,此时二人肚里实在,身上温暖,实是意。
未知行的一时,二人反倒也有悻悻的,略有些不自在起来。
寻思良久,香丘方开口道:“昨日夜里只顾赶路,行的了一些,未及细想,阿云你可有曾想过,若是万一春香父女俩人并没有骗我们,那该怎么办!”
张入云也正在为此一事犯愁,他生的这么大,却是还真未有做过什么负义愧心的事,此时虽是计较过厉害,决定不再前去,但心中终究有些不爽利。此时再得香丘提到此事,一时眉间也是一皱。
略思付一会儿,却是摇头道:“此事不要再提了,你我二人还是上路吧,待再多行些路程,就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事烦恼!”
香丘见他话虽说的如此,但眉间皱纹,却是加深了,知道心里实不舒服,反倒笑道:“不如我二人再回去一趟,反正也不过数十里路程,来回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