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单纯的性子,施落雨终究放心不起来,只好无奈跟了上去。
宁玄龄摸着墙,转过街角,眼中透着怀念。
他曾在这里遇见过一个小白花一般的女儿。
她的表情柔柔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宁玄龄曾以为她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女孩。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她眼中深藏的那抹坚强,乃至顽强。
这时,他才发现她的面容很苍白。
‘原来是个被病痛折磨着的女孩。’他发自内心的怜惜他。
他们第一次相见时,是在一个让他极为尴尬的时候。
那时候,他被邻街的几个大男孩欺负,被揍得鼻青脸肿。
女孩正是在那时跳了出来。
她手里举着半块板砖,一板砖一个,砸在几个大男孩的头上,将他们一一砸晕过去。
她举着板砖的样子本该很暴力,可这样的形象在她手中却更让人怜惜。
打倒敌人后,女孩向他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宁玄龄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女孩救下,羞愧欲死。正当他以为自己会迎接一顿冷嘲热讽时,女孩把小手伸向了他。
宁玄龄呆住了,下意识把手迎上去。
他的手被女孩一把握住。
然后他便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女孩的手,好冷!
……
“现在,你还好吗?”宁玄龄喃喃自语。
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时轻尘另一只手负在身后,走到他旁边,白衣如雪,与他并肩而立。
“师父……”宁玄龄低下头。
时轻
尘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站在他身边。
宁玄龄抬头看他。
直觉得仙意盎然,飘飘似仙人。
令人好生羡慕。
傍晚。
三人相聚,去到城外。
小师妹还没回来,她没让施落雨跟着。
夕阳西下,宁玄龄一步一回头,看着家乡,挥手告别。
小小的影子在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某屋内。
一男人坐在椅上,左手拿着一块木头,右手拿着一把刻刀,刀光飞舞,在雕刻着什么。
木雕只有一个大致轮廓,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男人的面容不算苍老,眼神却极为沧桑。
一妇女在不远处洗着菜,只是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屋子刚被打扫干净,焕然一新,只是显得空荡荡的。
半晌,妇女再次叹了口气:“也不知龄儿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能和仙门天宗的天才弟子修行,是他的机缘,你担心什么?”男人头也不抬地道。
“你这死鬼,外面那么危险,咱儿子出去指不定就回不来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妇女气急,捡起一片菜叶就往男人身上仍。
“咱儿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你那个青梅竹马,还来不来就不知道喽!”男人并不生气,随手把身上的菜叶扔掉。
妇女一阵无言。
这次谁都没再说话,妇女洗好菜,擦干手,将毛巾挂回原处,便开始对着夕阳发呆。
男人雕刻的速度加快,细小的木屑纷飞,掉
在地上。
不一会,木雕渐渐呈现出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双眼极为有神,像两把剑。
活灵活现,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