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爹娘了。”时轻尘说道。
他的故事,时轻尘全部听在心中,却不知该如何理解。
顺其自然吧。他想。
“真的吗?”宁玄龄抬头看他。
“当然。”
施落雨也说道:“我们会先送你回去。”
“谢谢你们。”宁玄龄拿起沾着尘土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认真说道。
“没什么。”时轻尘说道。
“哎,师兄,这个小家伙天资不错,就这么放过了吗?”小师妹传音道。
“他跟不跟我们是他的自由。再说了,我大明皇朝纵横百万里,主城千座,也无所谓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施落雨说道。
这句话有些不实,宁玄龄有天生剑识打底,其天赋放在天骄如云的皇城中也是首屈一指,绝不是那么无所谓。
只是宁玄龄终究只是初涉修行,先不说能否成长起来,就算能,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
如今的皇朝,正值风雨飘摇之际,难以给他一个安全成
长的环境。
再说,她一直疑心宁玄龄的身份。哪怕那只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孩子。
时轻尘道:“我倒觉得,他和我们之间的缘分并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说?”施落雨问道。
“一种感觉罢了。”时轻尘说道。
“说起来,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施落雨目光平静。
“算是福祸相依吧。”想了想,时轻尘说道。
其实,他总觉得这个小家伙背后还另有玄机,可能这种玄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听着他们的谈话,小师妹忽然有点不开心,漂亮的小脸上出现郁闷的神色:“原来外面有这么多烦恼,还是白玉观好啊。”
下山几天,她便见到了曾经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比如一种名为死亡的离去。比如一种名为担忧的哭泣。
“谁都会有烦恼,这是无可避免的。”时轻尘说道:“能够有十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施落雨听得愧疚:“轻尘,抱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迫卷入这次事件中。”
“说什么呢!”时轻尘摇头笑了笑,说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国师大人捡回来的。”
“我也算是半个大明人啊……”
凉风习习,月朗星稀。
小师妹抱膝坐着,好看的眼睛抬起,静静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粉白的长裙铺开,微风将她额前的一缕青丝扬起,莹白漂亮的小脸看不出情绪。
但时轻尘看得出来,她心情
不好。
“小师妹……”时轻尘刚想说什么,就听她说道:“师兄你不用自责,我下山来并不是你的决定,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该经历的,以后还要经历更多,师父想必也有他的良苦用心。”
“……”时轻尘取出长剑,手指一扣,点燃剑火,将它垂直插在中央空地上,四人围成了一圈,明晃的火光跳动,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师父,你究竟想干什么呢……
“师父!”宁玄龄说道:“这把剑有名字吗?”
时轻尘瞥了他一眼,现在他已经懒得再纠结宁玄龄的称呼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小师妹好奇地竖起耳朵,他知道师兄有一把剑,但因为山上太过和平,除了练剑,她很少见到过。
施落雨看着时轻尘,面色复杂。她可以隐约猜到这把剑的来历。
“有的。”时轻尘顿了一顿,陷入回忆:“五岁那年,我被师父收为弟子,大师兄被师父派来,接我上山。”
“临别时,许久不见的国师来为我送别,在长亭山上,他将这把剑送给了我……”
那把剑,以他的名字为名。
那把剑名为――轻尘!